36酸酸的

李乐顿了会，差点又睡过去，他一下想起了刚才忘了要说的话，“瑞哥，生日快乐，虽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谢安瑞无声地笑了笑，隔着黑暗看着他，“谢谢。”

他等了一会，没再等到对方的回复，知道他是睡着了，这间小屋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但是谢安瑞此时并没有那种心慌又无助的压迫感了，只是因为多了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吗？

听着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他好像并不满足现状，总想让那点微弱的存在感变得更加真实。

谢安瑞又轻轻喊了一声，“李乐？”

没有反应。

他借着黑暗，从自己的被子摩挲到了李乐的被子中，碰了碰他冰凉的指尖，下一刻，掌心覆盖，十指触碰。

尽管李乐的手凉的不像话，但是谢安瑞并不想放开，他就维持着一手跨越三八线的状态，安然地睡到了天亮。

李乐早该想到自己有这个习惯，和别人同床睡觉的时候，是拒绝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也能下意识离的远远的。

所以，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面朝着谢安瑞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吓得有半天不敢动，感觉后背哇凉哇凉的，是真的很凉，那种被冷空气刺激的凉，再退一步就要滚到床下去了。

但是吧，老天爷总是会和他反着来的。

八点一到，李乐的手机闹铃就响起来了，舒缓的早晨铃声，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谢安瑞离得近，李乐还在犹豫要不要动一下手去摸手机的时候，谢安瑞就睁开眼睛了。

四目相对，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那个…瑞哥，早……我可能要掉下去了。”

谢安瑞一把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自己没退，李乐反而和他贴的更紧了，只见他不急不忙十分自然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睡着睡着要往床边上滚？捞了你好几次。”

“那可能是因为……”因为你离我太近了……

“还睡吗？”谢安瑞看着他。

李乐拼命摇了摇头，谢安瑞笑了笑，便放开他起床洗漱了。

关上厕所门，他又忍不住笑，昨晚明明是他嫌牵手不过瘾，跑过去抱着人家睡，结果就跟捂了个烫手山芋一样，一个劲地往外钻，直到钻到床边上没地方可挪了，才终于消停下来了。

李乐收拾好了出房间的时候还很小心翼翼，谢安瑞刚盛好了稀饭，放碗的时候一使力，陶瓷碗底和玻璃桌面碰撞出声，惊得李乐抖了一下。

“我爸早走了，快过来吃饭吧。”

“啊？那他吃饭了吗？”知道家长不在，他才开始随意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碗里的白稀饭感叹道：“瑞哥，你也太会做饭了吧，我煮的稀饭就干巴巴的。”

他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热气一直温暖到胃里。

谢安瑞随便配了几样小菜，刚才又去楼下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怎么也算得上是豪华版的早餐阵容了。

“你什么时候下去买的？我都不知道。”

李乐咬了一口包子，对眼前这个人更加崇拜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暂时还看不出，但是肯定能武，有颜值有腹肌，不愧是自己喜欢……曾经喜欢过的人。

“刚刚，你还在洗漱的时候，就楼下两三步的距离，很近的，好吃吗？”

“嗯！”李乐点了点头。

“他那家我从小吃到大的，一直光顾。”

两人前前后后又说了些话，收拾好餐桌后，谢安瑞就送李乐回家了。

元旦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学校，上个月的调考成绩也出来了，李乐在全市的排名已经算很不错的了，第86名，虽然没有进前50，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乡镇中学来说，这已经是堪称创造历史奇迹了！

辉中也因此被市里点名表扬了，李乐更是受到了神一样的待遇，他享受了几天被捧在云端的感觉，刹那就感觉好像自己高考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样。

一月底就过年了，所以学校把高三年级的补课课表安排出来了，高一二的1月10左右就放假，高三也跟着放，只不过不是真正意义的放假，是回家休息两天，13号又开始上课，大概10天之后才算是正式放假，那时候就差不多是腊月二十三四了，等开了年，高三又要第一个去学校报道，元宵节都准备在学校过。

虽然只有两天休息时间，但是谢安瑞依旧在四处打零工，就比如，他今天就在这个镇上唯一一家大型超市里当收银员。

他收完了这一单的钱，又看了眼那边的几排货架，在他对面收银的是个阿姨，瞧见那孩子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算错账。

在谢安瑞关心的几排货架之中，站着三位少年，正欢声笑语地聊着天。

李乐看了眼薯片的价格，拿起来又放下，站在旁边的少年笑着拿过那袋薯片，丢进了手推车，“想吃就拿，今天难得我肯请客。”

袁歌已经抱了好多东西过来了，把它们往车里一丢，塞满了大半个空间，揽着少年的肩，“没错！老李，这小子难得大方一次，我一定要吃回本！”

“行了！你看你这个月都长胖了好几斤，少吃点膨化食品吧。”

李乐说着把他的一些小件的东西挑拣了出来，还没等袁歌反抗，他就又补了好些贵的东西，“要吃也要吃这些。”

“哈哈哈，不愧是你！”袁歌笑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一旁推车的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我就说小乐今天怎么转性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东西选的差不多了，三人去前台结账，刚才进门的时候只顾着叙旧聊天了，李乐这才注意到谢安瑞的存在。

他还特意跑到他那边去收银，“瑞哥，又碰到你了。”

谢安瑞一边扫描包装袋上的条形码，一边回答：“今天是收银员小谢。”

他把要说出口的“才看到我吗”咽了回去。

“小乐，这位帅哥是你同学吗？”

听见“小乐”两个字，谢安瑞僵了一瞬，怎么听都觉得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