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成文的规定

循环听着名为李诗情的报警人的报警录音，在听到清水巷名字后，张成立刻吩咐小六去调取清水巷一带的监控，以便尽快找到报警人。

在小六离开后，他听起和余璐的通话录音，面色沉重。

【……车上有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吗？】

【好像没有吧……硬要说的话，就是刚才有两个年轻人闹着要下车】

【还有别的吗？】

【嗯……没了】

【现在能疏散乘客下车吗？】

【还没到站，下不了车】

【车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师傅，小心车！】

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录音，张成的心情沉重，但同时也从中找出了线索。

两个闹着要下次的年轻人，还有余璐最后的那句“师傅，小心车”。

那两个年轻人是谁目前尚不得知，但余璐的最后那句话却对得上车祸发生的原因。她应该是看到了油罐车和公交车即将相撞，才会那样急切的提醒司机。

公交车与油罐车相撞而产生爆炸的事故原因理所当然，但张成并没有掉以轻心，仍在意李诗情报警时说的炸弹。

他打开手机，联系上了消防队的在事故现场的指挥员丛容。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张成，现场情况怎么样？ ”

“张队，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尤其是处于爆炸源的油罐车。”

“你听着，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说公交车上有炸弹，你们一定要谨慎处理，防止二次爆炸，尽快落实公交车上是否有爆炸源。”

“明白，危爆科在排除二次爆炸的可能性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检查公交车上是否有爆炸源。”

“好的，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行，你放心吧。”

挂断电话，张成平复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循环着李诗情和余璐的两段录音。

“师父——”从事故现场匆匆赶回来的江枫推开了警务室的门，在听见录音中熟悉无比的声线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在听到录音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完整的录音播放完毕，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来。

“璐璐……璐璐……”他张着嘴，但喉头酸涩的厉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艰难的叫出余璐的名字。

张成站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不忍，轻声对江枫说道：“璐璐在45路公交车上。”

作为最初给江枫和余璐牵桥搭线的那个人，整个警局只有他知道余璐和江枫的关系。

此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枫这个受自己喜爱欣赏的徒弟，他也于心不忍。

余雷崩溃的画面还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他不愿意看到江枫也变得那样。

“小江。”张成深深地吸了口气，上前按住江枫的肩膀，“这个案子我会另外安排人跟进，你和小余都回避一下。”

出于公安系统的不成文的规定，刑事案件中的受害人若是警员家属，一般会建议该警员回避该案的调查。这是人性化的考量，为的是避免警员的情绪和精神受到刺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