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11)

　　杜警官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森然一笑。

杜局“你继续问，反复仔细地问，把所有可用的细节都找出来。”

杜局“也给那小子睡了十分钟了，可以‘起床’了。”

　　他踏入问讯室，示意重新打开强光灯。强烈的光线又一次照在小哥的脸上，有一旁辅助的警察上前猛烈地推动了他几下，将他从刚刚沉睡的状态下推醒。

　　一个刚刚才睡熟的人被突然惊醒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何况高压和反复讯问造成的精神疲惫已经使王嘉尔不知今夕是何夕，明明只睡了十分钟，却以为已经过了一夜。

睁开了眼睛的王嘉尔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再看着完全分不清天色的房间，突然打了个哆嗦。难道他循环的时间和地点从此变为了问讯室内？王嘉尔惊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王嘉尔径直瞪大眼，

王嘉尔“我怎么还在这里！”

王嘉尔“我，我不要……”

　　比起被困在问讯室内反复被询问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宁愿永远困在公交车里！至少公交车里能睡觉，也能想办法下车，困在警局里，他能怎么办？他能用什么办法骗走这些真枪实弹的警察放他离开？

　　当问讯他的警察重复地问起之前刚刚才问过的问题时，王嘉尔更是抖得像是秋风中即将摇落的树叶，惊惧到无法呼吸。

王嘉尔“我，我……”

王嘉尔“我，我不知，知道。”

　　他害怕到牙齿咬到了舌头，磕磕巴巴地说，

　　这种“疲劳问讯”只是一种常用的审讯手法，利用的是犯人刚刚睡醒时心理上的放松趁机得到想要的线索，杜警官也应对过不少起案件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嫌疑犯刚睡醒时能被吓成这个样子。

　　“停下！都不要再说话了！”

　　眼看着王嘉尔的瞳孔越放越大，整个人汗如雨下，仿佛从水里刚刚捞起来的模样，被派来协助的心理专家立刻打断了他们继续问讯的流程。

　　她皱着眉，不赞同地伸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势。所有人投鼠忌器，没有再继续问讯。

　　“你们要想得到一个疯子，就继续再问下去！”

　　心理专家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像安抚动物幼崽那样抚了抚他的头发。

杜局“给他睡一会儿吧。”

　　“他现在精神状况不好，等他清醒过来，我试试用催眠。”

另一边，肖鹤云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他倒不至于和王嘉尔一样濒临崩溃，但明显疲惫到无法正常思考了。面对警方的问题，肖鹤云也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同一个问题，警方问了几遍，他就给出了多少个乱七八糟的回答。

江枫“你和王嘉尔是怎么认识的？”

肖鹤云“网上认识的……”

　　他精神恍惚地说。

江枫“你刚才说是微信上认识的。”

　　江警官气急败坏地吼。

　　两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旁边作为见证的几个警官忍不住“噗嗤”地笑了。江警官好险没有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怒火中烧，恶狠狠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