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2）

对讲机传来旁边问讯室的声音，杜警官虽然脸上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可是心里却起了个大大的疑问。从王嘉尔和肖鹤云两个人的表现和对问题的反馈上来看，是没什么太大破绽的，因为他们的反映所表现出来就是被冤枉的：互相推诿和逃脱责任，也符合两个之前不认识的年轻人面对警官质询时的应有态度。可办案多年的直觉和经验，让她依然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实际上，在传唤他们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从小到大所有的求学、工作经历，包括家庭成员的组成等资料，早就已经放在了案头。所有的资料都被审核过，没有任何问题，两个年轻人既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家庭不幸，求学、工作道路也都一帆风水，并且之前从未有过直接和间接的接触。但就是这样“干净”的两个人，如此凑巧的，从刚刚发现了“爆炸物”的公交车里提前下车了。

江枫“你们当时知道是你们坐的那路公交车出事了吗？”

肖鹤云“先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江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即使是公交车出事，也未必就是你们坐的那一班吧？这辆车来往的公交车不少。”

这个问题已经超过了两人之前“对答案”的范围了，肖鹤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只能临产发挥。

肖鹤云“我是看网上曝光知道的，而且那个曝光还有那个公交车司机照片，我对公交车司机的脸有印象。”

江枫“那在车上时，你有察觉哪里不对劲吗？”

肖鹤云“什么意思？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枫“譬如司机有没有被人挟持之类的？”

肖鹤云“没有，司机师傅一直很平稳得在开车，旁边没有人。”

另一边，王嘉尔也被问到一模一样的问题。

杜局“你知道45路公交车出事了吗？”

王嘉尔“知道。”

杜局“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嘉尔“我是听路人讨论说刚过去的45路公交车撞了油罐车引发了大爆炸，我当时吓一跳，我还刚从45路公交车下来呢。”

杜局“既然不知道公交车要出事，那你们下车时，为什么要一起跑？”

王嘉尔“我下了车觉得今天是遇到疯子了，自认倒霉就想离他远一点。谁知道他拽着我不给我走，我一想现在这些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下车都被扯下车了，这还不得赶紧跑……”

　　而另一边的肖鹤云则回答：

肖鹤云“他一下车就想跑，我就拉着他不让走要去报警，结果他跑起来了，我就跟着跑了啊。”

江枫“你们为什么要一起去超市？”

肖鹤云“我们才跑没多久，后面就炸了。所有人都拼命往前跑，而且我是外地人，对附近有什么避难的地方不熟悉，当然是跟着本地人跑啊。而且我们只是恰好被裹挟在人群里往前跑的。”

　　　而王嘉尔的回答就更简单干脆了。

王嘉尔“因为大家都往那里跑，当时那情况，如果不跟着人群往超市跑，万一被推倒了，那多危险，说不定还要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