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余听到栗子说自己名字，捏了捏栗子鼻子：“你叫栗子！”
小孩子的声音都是奶声奶气的，栗子：“嗯，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哥哥，叫初余。”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初余似乎望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大人物。冬跑在共清欢脚跟前，共清欢抱起来冬那一瞬间，共清欢摸了摸冬的毛。冬是在换毛期，共清欢一摸手上沾满了毛，放下冬，起身准备去外面洗手。初余拉住共清欢衣服：“别了吧！冬今天洗过澡的，他今天没有怎么在外面跑过！”
共清欢嫌弃的望了初余一眼：“我嫌弃！”就离去了。
冬好像是一个失宠的后宫妃子，没有人要他。初余把栗子喂的差不多了，把栗子放在地上。自己给冬耍，栗子一摸也不例外全身沾上毛，初余想等一会给栗子洗个澡就行了。
共清欢洗个手，还没有回来再等下去饭菜都快冷了。初余准备起身看个究竟，共清欢去干什么。
走到膳房里，共清欢正坐在灶台前烧火。初余走过去：“清欢，你洗一个手怎么洗这么久！”
共清欢听到初余声音，急忙擦拭眼里快掉出来的眼泪。初余进来 ，就看见共清欢在擦眼睛，走进揭开锅盖，看了一眼然后又盖上：“怎么烧个火，都把你烧哭了！”
共清欢红着眼睛望着初余：“没事，被烟薰到了！”声音里带了一点沙哑。
初余蹲在共清欢旁边，手盖住共清欢拿着火钳的手上：“清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看你这段时间压力不比在梅城少！”
共清欢用躲避的眼神，躲避着初余，火钳往灶台里夹柴：“没有！我都不处理事情，有时间陪你了，我有什么压力。”
初余把共清欢身体硬搬过来望着自己：“你骗我，那根头绳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是你进来就很反常。如果你不想呆着这里明天我们就走！”语气很强硬。
“清欢，你给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了！好吗？”初余温柔的说。
共清欢突然抱着初余颈子，眼里哗哗的掉眼泪，用鼻音很重：“阿初，我没有母亲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用力吸着鼻涕。
初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见共清欢哭的很伤心，拍了拍共清欢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对共清欢和共清欢母亲事情之间事情不太了解，共清欢也不愿意提。初余也知道共清欢一直都很憎恨他面前……共清欢突然这样抱着他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初余虽然没有读过书，就连认字都是共清欢教他的，但是他安慰人，不比读过书的人差。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面前这位大哥哥……
如果当初圣女没有对共清欢做出那些事情，共清欢也不会恨她，也不会连叫她都不叫。共清欢也憋屈了很久了，谁看见自己母亲死在面前毫无感情，只是他不愿意在人面前表达出来而已。初余这样一说，共清欢憋不住了，共清欢狠狠的在初余肩膀咬了一口。
初余感觉共清欢牙齿都嵌进去了，初余疼的“嘶”皱了皱眉毛：“清欢，你松口，我疼……”
共清欢松嘴了，抬起头嘴角还残留一滴口水：“对不起！”用袖子擦了擦嘴。
初余松开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共清欢下颚：“没事。你怎么，最近你情绪化很大！”
共清欢偏过头，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清冷的声音：“我不知道，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不可挽留的事情，心情很烦躁！”揉了揉眉间。
初余也不打破砂锅了：“清欢，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得话就说。看我能分担点吗？”
共清欢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的，事情已经有定局谁也该变不了！”
共清欢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初余圣女池的事情，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告诉初余：“最后一股神脉开启了，假神族必定会覆灭。最近都在怎么想安放这山谷里几万人民。”
初余听到覆灭这个两个字有点敏感：“覆灭，是代表以后没有这个种族了！为什么就一股山脉有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共清欢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缓缓睁开：“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冰军怜和惠凌峰还有长老族长，都会落下一个尸骨无存的下落。”
“你头上的那根蓝色头绳是我母亲送给我东西，小时候那个东西，她把我打的半死！从那时候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回来时，发现这个东西出现在我打柜子里，就随身携带！”共清欢自嘲笑着说。
初余把头上带着的发带准备摘下来，共清欢握住初余手：“不用摘，就在戴你头。”
初余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摘下来：“好！”
共清欢坐在凳子缓了一会：“其实我早就原谅她了，一直都拉不下脸。没有说出来，看来这次不用说！”
“当初我知道她是有苦衷，但是他把我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不的样子，我真的恨及了她，当初恨不得杀了她，不过现在因果报应她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还死了。”
……
初余蹲在旁边，听着共清欢诉说。这些事情很小时候就听过共清欢讲给他听，不过当时与现在差别就哭泣着，再一次说这些事情。
共清欢一岁的时候还是挺活泼开朗的，但是共清欢母亲用一种方法把共清欢整的双目失明，聋，哑，闻不到任何味道，失去痛感等，身体上的一些残缺都只是暂时缺失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缺失不是一下全部缺失，而是不定的缺失。共清欢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聋还是瞎，共清欢就在这些症状的消失的时候学会哑语，唇语，等会交流的东西。后来共清欢发现自己冷静，不说话，等变成一个冷漠的人。这些症状就消失……
慢慢的就变成一个冷漠的人，不对任何人有感情包括自己父母。他遇见初余都只是暂时聋，能看清初余的嘴唇，对初余能正常交流。初余说五句，共清欢回一句，初余后来也发现共清欢有这个病症。初余就和慕秋雪说，慕秋雪把共清欢这毛病治好了，但是还是有后遗症，共清欢对痛感并没有多么敏感，共清欢再也回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孩……
初余抚摸着共清欢背，唱着一首童谣：“风轻轻吹过孩子脸，母闻孩过的好。孩子孩子你别哭，母过的好，母望你过得好……”
共清欢擦了脸上的泪水，嫌弃初余幼稚，鼻音超级重：“你多大了还唱这个童谣！”
这首童谣是慕秋雪哄初余睡前的一首童谣，虽然初余那时听不懂，但是他学会怎么唱。
初余摸了摸共清欢的脸：“好了，不哭了。人各有天命，我们又不能扭转乾坤或者你今天开启那股神脉，就是天上人间的注定。”
初余又站起来，揭开锅里的东西：“清欢，好了，你再熬这梨水汤就熬干了！”
共清欢不慌不忙的不灶火里的火柴夹出来了一些，放在碳灰熄灭。再站起来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瓷盆子，从锅里舀起来：“有你真好！”共清欢整理好了自己心情，脸上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刚才痛哭流涕的感觉。反而还比以前轻松。
“好了，你不给我解释一下栗子的事情吗？”
“栗子，是栗公子的孩子，但是并非亲生。他们一走孩子只能留在这里，今天去孤儿院栗子哭个不停，声音都哭哑了。他们怕栗子受不了我把他们带回来，你没有意见吧！”
初余从蹲着，坐到共清欢那个板凳上：“清欢，你怎么那么招惹小孩子喜欢！”
共清欢伏下身刮了初余鼻子：“你知道吗，栗子见到我，他就问我上次和我一起哥哥在哪里！我们两个都是彼此彼此。 ”
两个人不经意间都笑了。
共清欢转身用帕子把瓷盆煲住：“走吧！去吃饭了！”
初余站起来和共清欢一起回房。
初余听明白了共清欢的话，他知道了惠凌峰和冰军怜结局必定是死，也知道共清欢的母亲死了。至于共清欢母亲是谁，初余也没有必要知道。
既然知道是死那为什么要问怎么死的，稍微有点冒犯，初余也不是什么司法，他只要知道他是否安好就可以了。如果是知道死了，初余也挺无奈的，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一个人死亡……
至于后面的路他和共清欢该怎么走就看他们的意思了……
初余和共清欢回到房中，栗子和冬玩的不亦乐乎了。饭菜还是温的，两个人吃了几口就没有吃了，就不想吃了。共清欢收了碗筷，把煮好了的梨水汤端了过去。
共清欢把栗子抱起来，把用勺子喂了几口栗子。
栗子感觉这味道怪怪的，还有一点清凉的感觉，就特别抗拒的不喝：“我不喝！”
这点事由不得栗子，共清欢硬灌都灌下几勺。栗子哭着鼻子的让初余抱，初余抱过栗子，抚摸了栗子背脊：“栗子乖，栗子把这水喝了。你的嗓子才会好，你喝完了等一下哥哥个你糖吃！”
初余知道把栗子哄好了，初余温柔的喂着栗子。栗子喝了一半，自己在初余怀里哽咽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共清欢抱过栗子，轻手轻脚把栗子放在床上，盖好铺盖，共清欢和初余被隔厅的窗帘放下来把饭厅和卧厅分开了。
共清欢从卧厅里拿出了药品，从帘后出来关上打门。冬自己完累了跑回自己狗窝里睡觉了。
初余坐在凳子上在缓着自己体力，自从对方都自己琹毒时候，初余也不用装的随时随地都很好了，有些时候一动就感觉自己很累，他要缓一会才行。
共清欢走到初余后面，把手里药品放在桌上，给他捏了捏肩膀：“最近体力是越来越不好了。”
“嗯！”初余闭上眼睛很享受。
共清欢帮初余把肩膀衣服扒了一肩头，露出一个红色印迹和白色皮肤相交的牙印，他轻轻的揉了揉，再拿起药品往上面涂了涂：“今天下嘴有点重了！”憨笑了一下。
“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下嘴怎么重！”
“把桌子上的梨水汤喝完，里面有你的份。你和栗子一个都不要跑！”共清欢语气平淡。
初余望了梨水汤，抿了抿嘴：“不如你喂我！”
共清欢邪笑了一下：“好呀，我用嘴来喂！”
话一出，初余端起梨水汤一口就闷了。
“喝慢点，栗子又不会给你抢的。你那么快等一会呛到了！”共清欢把衣服给初余穿好整理好，还数了初余穿了几件，也没有多么惊讶：“八！也正常毕竟你身体体寒，还体弱。”
“清欢，栗子还小，他不能受寒。我们要不把火炉点起来，暖和点可以吗？”
共清欢坐在初余旁边：“没有必要，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孩子强硬自己点火炉，你心里没有数吗？你烤火你身体就会有多种不适！”
“还有你也只是孩子！”共清欢后面补道：“栗子冷的话给他加点衣服就可以，晚上又是和我们一起睡的，他冷不了！”
初余妥协：“好，那你栗子衣物！”
“我叫下面去办，晚上前他们就送过来。随便给栗子洗个澡！可一以了吧！”
“嗯，趁现在有空。你不如教我手语！”初余积极的把凳子往共清欢那边移了一下。
共清欢把初余从凳子上抱起来，坐在腿上。用桌子边缘抵着初余腰，让初余动弹不得。
初余僵硬的把腿叉开，手放在桌子上保持着一个动作僵硬：“清欢，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教你手语，那凑近点教。更好学习！”共清欢后面补道：“放松点，你太僵硬了！不好做动作！”
初余放松自己身体，共清欢拿起初余的手搬弄一翻：“看清对方手语和自己学会手语都是一码事，你自己会手语，你就能读懂对方手语！语言里面最难学的是口语，但是你应该用不上，我就不教你了。”
“要是我学会了手语，但是还看不懂对方的手势那是什么原因！”
“第一你却少锻炼和对手语动作不太敏感！要是你手语很熟悉，只有一个毛病你就是个傻子！”
“那我肯定不是傻子！”
两个人都笑了。
共清欢拿起初余的手，初余的练过舞的手很柔软但也很细，轻轻一用力手就弯下去了：“你握拳！”
共清欢又拿起来初余手往指自己：“手语我”又用初余一手食指置太阳穴处转动：“表情要动脑思索的样子，手语想”
共清欢那起初余的手：“手食指指向对方，你”
“你连起来来看看！”
初余连起来做这这些动作边做边练动作的字：“我，想，你！”动作表情很到位。
“一手食指指向对方，手语你。一手伸出拇小指，坐于另一手掌心上，手语在。双手五指平伸，指尖相对，然后向上升起手语干。双手握拳，右拳打一下左拳。左拳不动，右拳向上翻开手掌，手语什么。”
共清欢每教一句话或一个手势都会让初余自己重复一遍，后面就是他比划让初余自己一个说他比划的是什么……
慢慢初余对这些陌生的手语都感觉到熟悉了，栗子睡了三四个时辰睡醒没有哭，而是自己光着脚，掀开窗帘往四周环视了一下看有没有人，看见共清欢和初余在桌子前教手语，光着脚跑过去抱着初余：“哥哥！”眼泪就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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