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双手撑在洗手池边上,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一声声干呕,尚未进食的胃里只有酸液翻涌,最后遏制不住,吐出了黄色的酸液。
刘耀文是被厕所的动静吵醒的,摸摸身侧发现捞了个空,去了卫生间就看到这一副场景。
宋亚轩面色惨白近乎昏厥过去,刘耀文急忙接住他的身体。
好瘦,硌得人生疼。
“宋亚轩儿!宋亚轩儿!”
“我没事儿,可能着凉了。”宋亚轩挤出一个笑容,额上满是汗水。
“那我去弄点粥来。”刘耀文低头,假装没有看到宋亚轩微微颤抖的双手,“你再睡一会儿。”
关上房门,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宋亚轩的时候,都在怀疑,会不会一触即碎。
粥好了,刘耀文端了过来,宋亚轩扬起笑脸,还是很好看,如果他拿着勺子的手不在颤抖的话,刘耀文都会觉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要不,去餐桌上吃吧,你不是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吗?”
“就在这儿就行,都端过来了。”刘耀文听着自己的嗓音又干又涩,自己都觉得不舒服。
气氛安静的可怕,只听到勺子叮叮当当撞击碗的声音,宋亚轩吃的很慢很慢,刘耀文拿过勺子,吹一吹热气,一点点喂给他。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嗯?”宋亚轩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昨晚受凉了而已。”
“宋亚轩儿,你昨晚睡着了以后,我很久没睡。”
“你很害怕,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额头上都是汗。”
“包括现在,你的手,一直在抖。”
“宋亚轩儿,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宋亚轩呆愣住了,有些茫然的低下头:“我不知道,刘耀文,我生病了。”
“宋亚轩儿,别怕,”刘耀文把人揽进怀里,轻抚后背,“刘耀文在,刘耀文一直在。”
宋亚轩双手缓缓攀爬,环抱住他的肩膀,脸埋进他的衣领,发出小声的啜泣,温热的泪水滑进脖颈,濡湿了他的心脏。
希望他的小月亮哭得尽兴,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不需要什么动听的话语,只需要一个安安静静,足够他依赖的肩膀就好。
宋亚轩睡着的时候,眼尾还带着点儿红,鸦黑的睫羽湿润润的,或许是哭的狠了,还在微微抽噎,看的人心头一颤。
一会儿醒了,眼睛都得肿了,刘耀文想,得弄点冰块儿敷敷消肿。
无奈手被宋亚轩抓着不放,只得坐在床头,守着他醒再说。
见他呼吸逐渐平稳,便慢慢把手抽了出来,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胳膊麻的刘耀文龇牙咧嘴,轻手轻脚出了门。
宋亚轩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摸索着起了床。
“醒啦,”客厅只开了灯光最柔和的落地灯,刘耀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他招了招手,“宋亚轩儿,来这儿坐。”
“嗯。”他下意识回答,嗓子因为久睡有些沙哑。
刘耀文伸手摸了摸杯子,递给他:“有点儿烫,慢慢喝润润嗓子。”
宋亚轩睡得头发炸成了鸡窝,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动作倒是乖乖照做,小口小口抿着水,看的人心软软的。
“来,躺下,”刘耀文拍拍大腿,“文哥给你眼睛消个肿。”
眼睛哭肿的宋亚轩也很好看,刘耀文拿着两个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煮鸡蛋,轻轻按压在他的眼上,一圈圈的揉转,耐心又仔细。
“舒服吧,宋亚轩儿。”
“嗯。”
“本来想用冰块儿的,太凉了,怕你受不了。”
“嗯。”
“我就想,煮蛋放冰箱里,又舒服又不会太凉。”
“嗯。”
“好聪明啊,我这个脑阔!”
“嗯。”
“你饿不饿啊,厨房里温着粥,不能多吃啊。”
“刘耀文,”宋亚轩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刘耀文的动作又轻了几分,“因为,你值得啊,宋亚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