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迟来的再见

马嘉祺“下个月，我要回去了。”

马嘉祺“回M国。”

电话那头，马嘉祺的声音温柔而缱绻，如清风拂面，平静如水，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在正常不过的小事。夏至却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声音中蕴含的感伤，但她只是全当是马嘉祺要离开L市的伤感。

她试图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喉咙处却像是被塞了一团东西，让她窒息而无法启齿。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熟悉而又异样的酸涩感，仿佛多年未曾清除的味蕾，让她难以忘却。

马嘉祺“对不起。”

良久。

未得到回应的马嘉祺，夏至的这个想法几乎在他心中共鸣，那种熟悉的感觉萦绕着他的心，就像几年前他的突然疏远和不辞而别一样。他不禁回想起往事，思绪万千，最终也只能是柔声道歉。

而马嘉祺不知道的是，这一声道歉，夏至已经等了两世之久。

突然间，泪腺像决堤的河流，女孩的面孔被酸涩的泪水淹没，断流的眼泪几乎无法停止，染湿了枕头。

几乎与此同时，马嘉祺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抬起头，似乎努力压抑着心中即将流淌的泪滴，但在听到女孩的哭泣声时，某处的柔软终于也被打动，泪滴在眼角轻轻滑落。

他向来是有条不紊的人，几乎再危机的情况，他都能清晰的找到解决方法。即便，有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当他气喘吁吁站在夏至家门口时，马嘉祺愣住了。看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门口，他就是那样呆呆望着，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跑了过来。

“叩——”

“咔哒——”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马嘉祺鼓足勇气抬手刚准备叩响房门的第一下，大门从内部打开了。

刚恢复身体的夏至虽面色好转，可还是透着遮不住的憔悴，站在门口的她似乎没预料到马嘉祺的到来，咬着嘴唇，眼眶微红，眼中水光闪烁，却也惊起一丝难以置信。

夏至你怎么来了？

女孩的声音弱弱的，带着一丝颤抖。

并没有得到回答，马嘉祺只是垂眸看着面前仰头望着自己的少女，不知为何，心中一动，抬手擦去了女孩眼角残留的泪。

夏至的屋子依旧，简洁而温馨。想到张真源曾住在这里，马嘉祺心生一股莫名的怒气，却又觉得自己好笑。

柔软的米白毛绒地毯，少女随意地坐在上面，抬眸眼尾泛红瞧着马嘉祺，却又即刻移开双眼。似乎她也意识到，她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情感，虽然随着时间淡去，但只要他出现就又会偷偷发芽。

夏至真的，要回去吗？

踌躇半晌，夏至才缓缓起身，赤着脚走向冰箱前。背对着马嘉祺，不敢看自己，才试探性地问道。

马嘉祺嗯……

空气中弥漫着啤酒的香气，夏夜的宁静中，似乎有什么在静静地发光。室内温度似乎随着酒精下肚而逐渐升高，气氛也变得愈发暧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香气，萦绕在鼻尖，令马嘉祺难以忽视。

马嘉祺对不起，上次的不辞而别。

指尖微凉，一股炽热且带有侵略性地气息笼罩住微醺的少女，心尖儿微微颤抖，浑身像是过电般，下意识抬眸瞧着身边同样脸颊微红的少年。

呼吸温热而杂乱，近在咫尺，一触即发。

夏至没关系。

夏至至少这一次，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