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颜谨行身上,元明拉着苏暮慎走出来,走出一段路程,直到他们听不到了,苏暮慎甩开元明的手,说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非要出来说?
这事还真不能当他们面说。元明看着苏暮慎,故作严肃,在长岳的这几天,你对小哑巴做的事,宫主都知道了。宫主让你现在就回宫,不用等从师会结束了,让你尽快赶回宫。
苏暮慎听言心沉下来,看着屋子那边,透过窗户看着屋子内的情形,别在身后的左手逐渐握成拳,深邃地眸子闪烁着光芒,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如此,元明拍了拍苏暮慎的肩膀,看得很开,何必这么悲观,又不是见不了面了。两年后出宫历练,如果颜掌门允许小哑巴下山历练,那我们就还有再见的一天。但小哑巴也有些特殊,颜掌门不准许小哑巴下山,那就说明你们有缘无分?”
末了,元明还补充一句,“暮慎,绝情宫宫规不许弟子与女子生情……”
静默良久,苏暮慎紧握的拳头松开来,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颜谨行被救了上来,已无性命之攸,但司君毕竟是妖,他们正道不就是为除魔卫道而存在的吗?
此时,颜尚与四大派正在议事堂商议着捉拿司君。司君本是轩辕派的弟子,但轩辕掌门为了自身利益,甩锅甩得比谁都快,当众立下诺言,司君与被他逐出师门,不再是轩辕弟子,并且保证轩辕派会全力捉拿司君,不会让颜谨行白白受了这伤!
三日后。
轩辕派传来消息,说是司君坠崖,殒命。听到这个消息,有人喜也有人愁。喜的则是五大派为天下除去了一个祸害。愁的则是颜谨行昏迷了三天三夜,还未醒。
于云说颜谨行只是在水下待得太久了,又受了司君一掌,导致身体很虚弱,只需休养几天便醒了。可都已经这么多天,颜谨行还是不见醒来……
梦中,颜谨行来到一条黑漆漆永无止境的小路上,路的两旁种着开得妖艳的彼岸花,如血一般殷红,除了这一地的彼岸花,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彼岸花?我能看见了!
颜谨行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一地开的红艳的彼岸花,是那样地清晰,那样地殷红。我真的能看见了!颜谨行欣喜一笑,蹲下身子,伸出如玉葱般的食指轻轻一碰彼岸花的花瓣,却不小心被彼岸花锋利地花瓣割伤手指,血涌出来,滴在彼岸花上,被吸食殆尽,花显得更加妖艳无比。
“空桑,这不是我愿看到的,请你忘了我,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颜谨行要摘下那朵沾着她血的彼岸花时,耳边凭空响起一道清冷地女声。
这里还有别人?
颜谨行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暗处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身形欣长,丰神俊郎,气质温润儒雅,如的则一袭纯黑袍,负手而立,他们面对面而站。
他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男人看女人的眼里是温柔,却透着失望,女人一脸冷冰冰,眼中尽是漠然。
“前面就是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入轮回道,你将不会再记得我。前尘思想一笔勾销。”
男人喉咙上下滚动,苦涩地开口:“真的没有机会了?”
女人倏地冷然道:“你只是一介凡人,而我是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