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子察觉到有人，困难的抬起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闻到不属于自己的鲜血，迫使她向旁边看去，那双手原本是多么的美，如今早已鲜血淋漓。

　那天，她本无事前往魔渊，看见小男孩正坐在漠河边，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女子突然来了兴趣，徒步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突然出声“你的手真好看。”他被吓一跳，不知想到什么，低头，许久才说道“是吗？他们都害怕呢。”

　“真的很美，不是吗？”她拿起他的手轻轻一捏，男孩眼里的惊愕映入女子的眼帘。

　他跟她回了神隐宫，那时候的他，开始学会依赖她，不知道哪一天，他变了，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家人，是另一种未知的情愫。

　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理解，以为自己病了，还病的很严重，为了不让她担心，他默默的离开神隐宫，离开的每一天，他都在想她，常常变得患得患失，不管做什么，总是会走神，脑海里全是她与他的一点一滴。

　可当看清自己的心时，想回来跟她说时……

　那天，好不容易找到，却被困住，他与她之间就这么隔着一条无形的屏障。

　记得那天，曾问过她的话，他看着她，许久，才开口吐出一句话，却是极短的一句话“我与你，还能再见吗？”

　不知为何，他的话让人心痛，女子清楚的感觉到了，忍住落泪的冲动，女子笑着点头“一定会。”

　男子笑了，但笑中却带着苦涩，他心里有些失落，却又高兴，这矛盾体的结合，被男子演绎的毫无违和感。

　最后，男子终究是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若你出事，我会陪你，直到永远。”

　“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自己太笨，现在才想明白，不顾一切的打破屏障，只想问她一句话。

　却不想，看着她被捆在升魂台，遭受天帝口中所谓的惩罚时，那一刻，他没办法想太多，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天帝是神的主宰，可他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只因为……

　“苍夜，我喜欢你，从好久好久以前。”他笑着对她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开怀，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双唇，浅尝辄止。

　原来她就是苍夜，苍夜在一旁看的清楚，原来他们早已相识，只是自己忘了。

　泪珠一滴滴落下，想开口说话，可却并不能把话传递给他们，只能这样看下去。

　女子为他的动作感到震惊，他当初离开，自己是失落的，以为他厌倦自己，想离开她的身边，可现在知道原因，为何却让她心痛，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艰难的想开口，却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他摇摇头，想让他离开，这是她跟天帝之间的事，她不想牵连旁人。

　“别怕，我会救你，大不了我陪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是这么说的，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从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后悔。

　张嘴，困难的说出了他的名字“毕方。”

　声音极小，但毕方听见了，脸上扬起的笑容刺伤她的心，同时，也刺伤在一旁观看的苍夜的心，如果可以，她不想他出现在这里，这样，他还能活下去。

　他好似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只会一片黑暗。”

　毕方用尽全力，把坚硬的锁骨链震断，女子体内的锁骨链化作荧光消散，她的身体已经被破坏的很严重，她知道，她已经逃不了了，天帝还在升魂台外蓄势待发。

　她倒在他的怀里，苦笑“你不该来的，不值得。”

　看着被破坏的锁骨链，又说“你还是那么笨啊。”

　毕方笑着说“是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你愿意嫁给我吗？”却不想女子只是看着。

　最后一脸认真，笑道“不愿。”看着毕方落寞的眼神，抚摸他的脸，又说“若有来世，我娶你可好。”

　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无法实现的誓言，但她原意给他一个希望，而他，也愿意选择去相信。

　“好。”毕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她，嘴角的微笑在这一刻渲染的很美，她知道，这不可能会实现，但她还是给了希望。

　神死后，身躯会化为泡影消失，等待轮回转世，两人相拥而眠，再也不会睁开双眼，星光璀璨，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雅亲眼见证苍夜的死去，心里空落落，堵得慌，她记得初见时，是那样的强大而美丽，她就是她眼中的神，可她却亲手断苍夜的生命。

　神魂死去，就是真的死了，被锁骨链造成那般的伤害没有神认为还能活下来，就算是被称为最强大的苍夜上神，都不可能有活着的机会。

　天帝看着这一切，终是大笑“苍夜，枉你身为上神，到头来还不过是落得个魂飞魄散，以后，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

　话落，神界却发生震荡，开始坍塌，犹如仙境的神界正遭到毁天灭地的灾难，神界各神四处逃窜，奈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界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捆住，逃不了。

　天帝飞身前位大殿，各路神君都在那里，眼看其他地方不断的断裂坍塌，天帝却无能为力。

　“天柱倒了，龙门碎了。”神兵跑来，带来了最坏的结果。

　神君们四处张望，没有人知道原因，眼前已经乱成一团，天帝双眼微眯，看着这一切，气愤道“到底怎么回事？”

　谁会知道，苍夜上神的死，居然导致神界众神的陨落？如果天帝早知道，他会如何做，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神界上空，天帝好似看到苍夜露出微笑的神色，不屑，憎恨，看着神界的众神像蝼蚁一般逃命，真是好笑，天帝浑身颤抖，他没想到神界居然会坍塌。

　没想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破烂不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天帝悔恨交加，看着陨落的众神，天帝以身敲响神乐，阻止这场灾难。

　但还是迟了一步，众神陨落，神魂散落各个位面，形成一座座陵墓。

　传言，九重陵墓里有神的传承，得传承者则成神，引来了无数修炼者。

　神界的一个角落里，一只青鸾护着一个半透明的神魂，竟是原本消失了的苍夜，青鸾开口“苍夜上神，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语闭，青鸾融入苍夜的神魂中，与之一体，它以自身的魂修复苍夜的魂，原来是这样。

　一旁的苍夜看着已经毁灭的神界，终是叹息一声。

　而变得半透明的苍夜，吐出一口浊气“我还是没有阻止这场灾难，我最后能做的，就是保你们的神魂不灭。”话落，苍夜已然消失。

　所以的一切都消失，苍夜看完所有，他与她是这样的牵连吗？青鸾恢复人体，站在苍夜的面前“如今，你还是我的主人，你可知神界本可以逃避这场毁灭，却被天帝毁之一旦，苍夜上神，你可愿以吾之命，还吾之愿？”

　苍夜一笑，倾天下“愿。”

　转身，看着神界毁灭，她勾唇一笑“毕方，风林卿，今生我定不负你，所以等我。”

　在九重陵墓外的风林卿，陷入冥思的身躯微微颤抖一下，而后又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