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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龙颜大悦，“西南战事连连告捷，汝南王率军重夺了安兆、幽并六州，总算将这些故土夺回，自然是大喜事一桩。”

“臣妾在此恭喜陛下了。”陵容舀上一碗刚上的鸡汤，笑着举起汤碗对玄凌道：“皇上天纵英明，运筹帷幄。当真是大喜。臣妾以此代酒相贺。祝愿陛下千秋万古、万世流芳。”

玄凌笑道：“如今就先让你以汤代酒，等宫宴的时候你可逃不了。”

陵容娇嗔地对玄凌道：“臣妾本就不胜酒力，陛下可莫要强人所难。”她又拉了拉玄凌的手，在玄凌身边小声道：“陛下最疼爱臣妾了，自然不会为难臣妾的，对吗？”

“你呀。”玄凌伸出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陵容光洁的额头，“这个时候倒又想起朕待你的好了，今日午间的时候还说朕老了呢。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虽然陵容的原话并没有说玄凌老了，但是在玄凌看来也差不多，小丫头平日里鬼精鬼精的，半梦半醒之间却开始“吐真言”了。

“臣妾何时说过如此悖逆之言？”陵容瞪大眼睛道：“陛下可莫要匡臣妾，臣妾怎么可能会说陛下……”陵容觉得自己哪怕是喝多了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她是真的觉得玄凌不老。说到底玄凌如今不过二十六岁，虽比自己年长了十岁，但是他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年轻的帝王样貌与才干都不俗。陵容在这水绿南薰殿住的这些日子，见过许多次他认真处理政务、做出决断'、下达命令的样子。每次都会被他认真专注已经威严的模样给打动，不由心神一荡。而后心里便是抑制不住地欢喜，这般俊美出色的人竟是自己的夫君……这可是换作从前自己想都不敢想想的。

“朕为何要匡你，不过是你自己说的，朕再转述一遍罢了，原来在爱妃的心里一直嫌弃朕年纪大，觉得朕老了……唉……”玄凌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他故意道：“的确，朕是老了，爱妃正当妙龄，朕却比你足足大了十岁，也难怪爱妃会嫌弃朕老了。”

“陛下这才是无端给臣妾扣帽子吧。”陵容学着承懿常在自己面前的表情，嘟了嘟嘴，“陛下怕是已经厌了臣妾，才会故意想要给臣妾按一些罪名……亏得臣妾待你一片真心，竟落得这般下场……”陵容反客为主道。

“还说朕冤枉你？”玄凌见菜基本都上齐了，便冲着宫人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等宫人都出去以后，玄凌才接着又道：“今日你戳着朕的下巴问朕为何不蓄胡须，这你可还记得？”

陵容回想了一下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的场景，似乎自己是问过这么一句，所以她只好点点头，“臣妾记得。”

玄凌又问道：“你戳完朕的下巴之后还说了一句朕已经到了该蓄胡须的年纪，那这你可记得？”

陵容又点点头，没错她现在还记得，自己戳了玄凌的下巴问他为何不蓄胡须之后还一副点评指导的模样，对玄凌说些什么，他已经到了蓄胡须的年纪，言下之意就是他年纪到了该蓄胡须了。

虽然自己是说过这些，但是陵容还是坚持自己并没有说皇帝年纪大了，老了的话。所以她辩驳道：“臣妾虽然说过这些话，但是不能表明臣妾觉得陛下老了。在臣妾家乡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蓄胡须的大有人在，臣妾定是见陛下的下巴光溜溜地一片才会如此发问。臣妾分明没有说过的话，陛下还想要添油加醋……”

玄凌轻嘲地笑笑，“可是爱妃后面还有话……”

“什么？”陵容眉头轻皱，该不会自己后面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

陵容小心翼翼地问玄凌道：“臣妾后面又说了一些什么？”

“爱妃之后又对朕说……”玄凌顿了顿，看着陵容有些紧张的俏脸，故意慢慢吞吞地道：“爱妃又对朕说……说朕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了。爱妃今年不过二八年华，而朕却快到而立之年了。若朕真是而立之年，在有些人家成亲早的，怕是朕的最大的孩子都有爱妃那么大了，爱妃此话不是觉得朕太老了，年纪太大了配不上爱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