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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又捏了捏陵容的手指，“爱妃想说什么都可但说无妨。”

“温宜帝姬真可怜，小小的一个人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以后是否还会……”陵容顿了顿，才道：“臣妾只盼她今后能够平安喜乐。”

玄凌又揉了揉陵容的手，“放心，朕不会再让人拿温宜作筏子了。她今后定然能够平安喜乐。”

陵容又道：“曹婕妤的确是一片慈母心肠，只是她似乎并不能护温宜帝姬周全。”

玄凌淡淡道：“本来曹琴默这个孩子本是生不下来的，她怀的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陵容有些疑惑，不过她尚未开口询问为何，便听玄凌接着道：“曹琴默生产时又是早产，胎位不正，几乎赔上了一条性命。所以朕才对这孩子格外怜爱一些。也是因此特许了还不是一宫主位的曹琴默能够亲自抚养孩子。”

陵容道：“陛下也是慈父之心，刚出世的孩子的确不应该与母亲骨肉分离。”

玄凌道：“朕哪是什么慈父。说到底还是因为温宜只是个皇女，若她是个皇子朕决计不会把她留在曹琴默的身边。”

陵容摇摇头，“陛下如何不是慈父？陛下行事自有陛下的考量。虽说身为皇室子女，帝姬与皇子一样尊贵，可是终究有所不同。帝姬还好，若是皇子，曹婕妤未必能够庇护他……”

陵容说到这儿自觉自己说得有些不对，连忙坐起身请罪道：“是臣妾妄言了，请陛下恕罪。”

玄凌又将陵容拉回怀里，“咱们不过是说些私房话，无需计较那么多。何况容儿说的本也是实话，若温宜是个皇子，曹琴默莫说亲自养育她，怕是能不能护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一个问题。”毕竟这宫里膝下没有孩子的妃嫔可不少。

陵容窝在玄凌怀里，“臣妾相信有陛下在，曹婕妤不至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玄凌笑笑，“朕只会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陵容明白玄凌的意思，他只会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曹琴默并非他心爱之人，所以无论她会遭遇什么，他也不会出手维护，只会任由她“自生自灭”，哪怕曹琴默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这是何等的凉薄，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陵容在心里感叹玄凌凉薄无情，但是心里对他的爱意却不减半分。她觉得自己大概就像是飞蛾扑火，哪怕前面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也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当然她是觉得不会叫自己落得飞蛾那般惨烈的地步的。

见陵容微微凝眉，玄凌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护着你的。”

陵容抬眸对上玄凌满是柔意的眼睛，心里又不由一暖。玄凌凉薄无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凉薄之人？说实话自己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哪怕是与自己亲近之人，能叫自己在意之人少之又少……人生在世还是为自己而活来得要紧。玄凌虽然凉薄但是他却是少有能温暖自己的人，仅凭这一点，自己就不可能不爱他。

正好自己与他皆是凉薄之人，可真是天生一对。

陵容狡黠地笑了笑，“陛下惯会哄臣妾，臣妾可要当真了。”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玄凌轻笑，“朕对容儿难道不是一向言出必行吗？”

陵容一脸娇纵道：“那好，我就记下凌郎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玄凌爱极了她鲜活娇俏的模样，满口应道：“好好好，朕答应你绝不会反悔。朕乃是皇帝，一言九鼎，怎么会失信于你个小姑娘。”

陵容很满意玄凌的承诺，将自己往玄凌怀里再揉了揉，两人又玩闹了一阵，陵容忽地问道：“陛下为何说曹婕妤当初怀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