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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是在玄凌的怀里醒过来的。

难得玄凌不需要上早朝也不需要早起批奏折，眼下还睡得很安稳。

陵容醒了也不着急起身，依旧窝在玄凌怀里，又开始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来。

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张脸怎么会生得如此合自己的心意，简直是照着自己的喜欢长的……

瞧见他眼底下面的青黑，陵容有些心疼，又轻轻抚上他的眼睑。大多时候都要上早朝，就算不上早朝，也得早起批阅奏折，这么多年他怕是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吧……

陵容独自感慨了一会儿，便将手伸了回来。忽地，她注意到玄凌散落在枕头上的墨发，她不由伸手去摸。

玄凌的发丝虽然也很顺滑，但却很硬，陵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果然比自己的头发要硬许多，还比自己的头发粗。

看着玄凌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又看了一眼自己披散着，现在正垂在胸前的头发，陵容不由心下一动。

她拾起一缕玄凌的头发，又抓起一缕自己的头发，又朝玄凌凑得更近了一些。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想起这两句诗，陵容心下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可惜，这辈子自己都没法和他做结发夫妻……

她轻轻将二人的头发交缠着系在一起……

正系着玄凌忽地醒了过来，陵容手下的动作一顿，玄凌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陵容越发娇美动人的脸。

陵容本就被他圈在怀里，他刚醒便顺手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发，然后才道：“容儿方才在做什么？”他方才半醒的之间，察觉头发似乎被轻轻扯了一下。

陵容乖乖窝在他的怀里，如实道： “妾身想将自己的头发和凌郎的系在一起。”

“怎么想起这个？”玄凌又蹭了蹭她的头，“容儿是想同朕‘结发为夫妻’？想剪下一缕朕的头发？”

陵容微蹙了一下眉头，干巴巴地道：“嫔妾不敢。”

玄凌轻笑一声，揶揄道：“你近来可是愈发‘胆大包天’了，有什么不敢的？”

陵容微微从玄凌怀里挪开一些，语气淡淡道：“陛下同皇后娘娘才能是‘结发为夫妻’，嫔妾不敢逾越。”

似乎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不对，陵容又抬起头，望着玄凌的眼，语气放缓带了几分羡慕地说道：“陛下只有纯元皇后一个结发妻子，嫔妾不敢妄想。虽然嫔妾爱极了陛下这头墨发……”陵容说着抚上他的头发“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陛下又是天子，嫔妾怎么敢损伤龙体。只是……嫔妾入宫之前曾听说过一头的‘青丝’便是‘情丝’，若是交缠在一起便会夫妻恩爱，便生了妄念……容儿只希望能与凌郎情丝缠绕，今生今世恩爱缠绵。”

玄凌闻言不禁莞尔，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然后又低头吻上陵容的眼睛，“怎么傻乎乎的？”

“凌郎怎么又取笑我！”陵容似不高兴地推了推玄凌，“你放开我，你不许抱我！”她挣扎着要从玄凌怀抱里起来。

玄凌却将她抱得更紧，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好了，是我不好，不该取笑我们容儿。”

“哼 ！”陵容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窝在玄凌怀里，不再挣扎。

玄凌好笑道：“气性这么大？”

陵容在玄凌怀里嘟囔道：“还不都是陛下惯的。”

玄凌点头“嗯，是朕惯的。”记得怀里这小姑娘刚入宫的时候，虽然落落大方，但是还是瞧得出有些小心拘谨，现在……真是无法无天，可不都是自己惯的……

二人都已经完全醒了，却依旧不愿意起，又在床上温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陵容换好衣服又亲手服侍玄凌更衣，穿戴整齐后，才唤了宫人进来。

一通梳洗之后，本该要移驾去用早膳，玄凌却让宫人们都先出去。

不说出去的宫人陵容也有些疑惑，“陛下？”

便见玄凌拿起灯台边用来剪蜡烛灯芯的剪刀。

陵容更加疑惑，“陛下？”她关心道：“陛下小心些，仔细手……”

只见玄凌将才绾好束起的头发散开，用那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缕头发。

陵容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玄凌将那缕头发递到陵容面前，见她一脸不可置信夹杂着感动地望着自己，玄凌轻笑，“朕也是忽然一时兴起，爱妃既然喜欢朕的头发，赠你一缕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