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夫君

养心殿偏殿

玄凌处理完公务，洗漱好后只着明黄色的寝衣便走了进来，还没走近便看见织花锦绣面锦被隆起一小团，作为帝王，他早就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美人，但是想到选秀那日那个眉目如画、玉软花柔的女子，他还是不由地一阵心热，连脚步也加快了些。

才刚走近，便看见隆起的这一小团一直在颤抖，记忆里那张丽质天成的脸也完全被遮挡住了，玄凌轻轻掀起她头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含羞带怯的俏脸，她似乎怕急了，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眼尾的红痕瞧着应该是哭过。

“怎么了？”玄凌问道。

“皇……皇上，嫔妾害怕。”陵容微颤着声音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朕又不会吃人。”美人就算是含羞带怯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玄凌便耐着性子哄道：“你别怕，先把眼睛睁开，看看朕好不好，看看朕吓不吓人？”

“嫔妾不是害怕皇上。”陵容说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地睁开了眼。

选秀那日因为不能直视天子，所以陵容的眼眸是向下微垂的，玄凌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她这双眼睛，杏核形状，眼尾却微微上挑，长长的睫毛上翘浓而密，眸色是常见的黑棕色，但比常人浅一些，目光清澈地像一汪清泉，眼尾的一抹红更是平添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陵容这张脸本就堪称国色，而她这双眼睛却真是称得上锦上添花，点睛之笔。

而陵容自然也看清楚了如今大周的天子，她的夫君——周玄凌。因要安寝，玄凌平日里束好的头发如今只是半绾着，松散下的头发都披在背后，他的眉目极其清俊，一双瞳仁深邃地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如今却似盛满柔意，身形十分欣长，端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皇上。”陵容想要起身，但又意识到如今被子下自己的身体不着寸缕，便红着脸不敢再起来，只露出了洁白纤细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所谓绝色美人无一处不美，陵容亦是如此。

按例嫔妃初次侍寝都是由人伺候着脱光了，沐浴完后，用棉被裹好，再由太监抬到皇上的养心殿侧殿，棉被下的身体自然是光裸着的，这也是为了保障皇上的安全，怕侍寝的人在身上藏着什么伤害龙体的东西，不过这个规矩也实在是作践人。

“你说你不是害怕朕，那你是害怕什么？”玄凌想到皇后说的，她与沈小仪莞贵人先是被华妃处置夏氏的手段给吓着了，然后又被井里的……想来应该是因为这些被吓着了，以她十几岁的年龄忽地遭遇这么多，被吓着也属正常，不过……确是太过胆小了，想到这儿玄凌心里划过一丝失望。

陵容缓缓道：“侍寝之前嫔妾得教习嬷嬷的教导，她教导嫔妾该如何伺候好皇上，但是于嫔妾而言陛下不只是皇帝，更是嫔妾的夫君，如此说应该是僭越了，嫔妾也是真心将陛下当成夫君，今夜算是嫔妾的新婚之夜，嫔妾害怕伺候不好夫君……也害怕夫君不喜……”

玄凌闻言，轻笑了一声，语气温和道：“既是出自真心又何谈僭越，你既然是视朕为夫君，那在夫君面前，便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别怕。”

陵容红着脸点了点头，“嫔妾……不怕。”

“如此……便安置吧。”

陵容点点头说了声“好”。

玄凌伸手将陵容连人带被子揽入怀，拥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别怕。”

……

养心殿偏殿里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嘤咛声夹杂着男子的闷哼声直到大半夜才停息，殿外等着伺候的宫人都红着脸等主子吩咐。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陛下传水的声音，毕竟是伺候惯的，听到吩咐便赶紧将早已备好重新换过好几次的热水抬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