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伊低头拿手背蹭了下眼角，松开他的手，径直去解系在包包上的那条丝巾。
马嘉祺看了眼右掌上的伤，刀伤横亘掌心，皮肉割裂，鲜血染红了整只手，看起来确实吓人。
他又看看她身上的白裙子，很好看，心中酸涩，她本来是要穿这条裙子跟他一起看电影的，怎么就被卷进这些污糟事里来了。
眼见她取下丝巾要给他包手，马嘉祺叹口气。
马嘉祺别管我了，当心弄脏裙子。
她大概是因为这句话恼了，抬眼瞪他，难得这么有气势。
被鹿伊这么一瞪，马嘉祺心里的惆怅感竟消散不少，不由自主轻笑出声，笑得声音有些颤。
马嘉祺也行，弄脏了，我再赔你一条。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鹿伊两手扯着丝巾一端正准备打结，听他这么一笑，恼地故意使了点劲儿。
笑声戛然而止，只有少年倒抽冷气的闷哼声。
鹿伊松开眉心，心里暗骂：该。
马嘉祺捧着手，疼得直皱眉。
马嘉祺怎么又生气了？
鹿伊不想理他，眼睫一扬，从他身前站起来，转身往另一边去了。
目光随着她的背影一直望去，见她跟鹿鸣比划着手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快就有警察跟在鹿伊身后朝他这边过来，马嘉祺往后一靠，打定主意，除非她亲自来拉他，不然就不起来了。
……
马嘉祺孟申野抓住了？
林一嗯。
林一从阳台上走进来，收起手机。
林一都抓住了，一个没跑。
马嘉祺关了网页，退回桌面，闻言转头朝他看去。
马嘉祺我早就说了，他们跑不掉。
左手轻敲键盘，又打开某个电影论坛看，漫不经心找最近影院有什么电影上映。
林一坐到他对面，想了想，又说了句：
林一对不起。
马嘉祺对不起什么？
马嘉祺手上动作不停，语调懒散。
马嘉祺说再多，我这手也一时半会好不了。
马嘉祺等着吧。
点开一条影评看了看，他又抬眼看林一一眼。
马嘉祺等我手好了，打死你个傻逼。
鲜少听马嘉祺说脏话，林一觉得好笑。
林一嗯，我不还手。
马嘉祺我听见了。
说完，马嘉祺摸出手机。
马嘉祺不行，我得录个音，你再说一遍。
林一扬起唇。
林一好话只说一遍。
马嘉祺哼了声，看看时间不早了，合上电脑。
马嘉祺行了，我回去了，在你这都待了快一周了。
林一阿姨出差了？
马嘉祺嗯，这次去的久，短时间内不回来，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林一行，我送你。
马嘉祺不用，搞这么肉麻干什么？
马嘉祺换好鞋，站直身。
马嘉祺我自己出去打个车就行。
林一一噎。
林一你电脑不拿？
马嘉祺想了想。
马嘉祺先放着吧。
林一不直接回家？
没想到被看出来了，马嘉祺战术性咳了声。
马嘉祺还早，随便逛逛。
林一了然。
林一接鹿伊？
脚步一顿，马嘉祺拉着门，回头看林一一眼。
马嘉祺你看出来了？
林一也看着他，隔了会儿淡淡嗯了声。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们的心思都一样。
林一不早了，去吧。
说完，林一转身回了客厅。
待门关上，他走到阳台，隔着栏杆往下看，没多久，马嘉祺的背影出现在楼下。
林一默默看着那道身影融进夜色里，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声。
有风吹来，吹散了那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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