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

白清婉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她猛地坐起身。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点滴针还插在她的右手手背上。

她向门外望了望，发现张队的身影在门外踱步。手上还拿着电话。

张成清婉……你醒了？

张队挂掉了电话，转身看到了坐起来的。白清婉看到，张队眼睛有点红。

白清婉江枫呢？

白清婉开口即是哭腔。

张队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白清婉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深呼吸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她从小到大都没哭过。除了得知父母牺牲，和刚才得知江枫牺牲，她都没控制住。

张成别太难过。

白清婉点了点头。但是怎么可能不难过。她知道张队是为了安慰她，她也安慰着自己。

过了不久，张队就匆匆走了。白清婉猜测，应该是去“接待”李诗情了。

不行，我不能拖累他们。我要理智一点。一定……一定还有下一次循环。

于是，在等着点滴打完的过程中，白清婉拿出手机查着这次事故的资料。

结果到最后，除了心里更不好过，什么信息都没有。

点滴终于结束了，她打算先跟肖鹤云汇合。

可是，她突然想起她没有肖鹤云手机号和地址。

她想了想，肖鹤云之前说过他是游戏架构师。也许在嘉林市还挺有名?

她上网搜了一下，果然搜到了他，查到他的手机号。

打过去铃响了很久肖鹤云才接。他不会把我当便衣警察了吧？白清婉想着。

白清婉喂，肖鹤云吗？

肖鹤云你是……?

白清婉无语，三人一起合作这么久，肖鹤云竟然听不出他的声音。

白清婉是我。白清婉。

白清婉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白清婉我才从医院打完点滴出来。我们先汇合。

肖鹤云我把地址发你。

——————

到了肖鹤云发的地址，已经是半夜了。白清婉透过玻璃看到肖鹤云在一家小卖部里。

白清婉你在干嘛？

肖鹤云买酒啊。你要吗？

白清婉也不知怎么地，就点了点头。接着，肖鹤云带她去了一个隐蔽的小巷子。

白清婉你这是要褪黑素就酒?想自杀还是想睡着啊？

白清婉满脸地不理解，肖鹤云看了她一眼。

肖鹤云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去医院打点滴了？

肖鹤云说着就抓了两颗褪黑素往嘴里塞，接着开了一瓶白酒。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白清婉……江枫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肖鹤云沉重地点了点头。白清婉开了另一瓶白酒，着急地往下咽。她还没喝过酒。

白清婉还不是因为那个家伙!……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又倒了两颗褪黑素出来，褪黑素就酒，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感觉有点烧胃似的疼痛。

肖鹤云他……是你男朋友？

其实在前几次循环，肖鹤云也观察到，白清婉对江枫的态度好像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白清婉缓缓点着头，接着又干了一口白酒。

肖鹤云我就说李诗情不该冲动报警的!警察也真是的，这种鬼话他们都会信?!

肖鹤云显得很烦躁，他挠了挠头，头发比之前更乱了。白清婉摇了摇头。

白清婉不，诗情没做错。从高中开始，也许更早，他就希望为人民服务。也许这也实现了他人生的价值。

白清婉看着漆黑的天空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