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我在北椋王府已经呆了三四个月,徐凤年的冠礼都到了,治我怪病的法子倒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些天我也搞清了当今这天下的局面,北椋王找不到,如果不是他敷衍我,那这办法恐怕确实是天下难寻。
我与徐凤年站在一旁看南宫练刀。
徐凤年“你真不去看?”
渺无涯“不去了,我和南宫待在府里,反正冠礼这么多人,你不应该有危险。”
南宫停下练剑,与我两人站在一起攀谈。
南宫仆射“李义山是你师父,难怪你不肯学武,以心治力,好过冲阵杀敌。只是,”
徐凤年“只是这样的人,只能做幕僚,难以令三军归心,若是我做北椋,怕是难以服众。”
南宫仆射“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学武?”
徐凤年“一个文武双全的世子,你觉得能活多久。”
徐凤年“废物,命长。”
徐凤年与徐骁走后,我与南宫间,一时无话,毕竟我们都是性子冷淡之人。
南宫仆射“那日我看你用刀极其老练,也极有天赋,为何选择练剑。”
渺无涯“因为一个人。”
渺无涯“我与他一同习武,我俩在刀一道都颇有天赋。可是他讨厌刀,选择练剑,我自小将他当做榜样,他练剑,我便也练剑。”
南宫仆射“现在不打算做回自己?”
我摇头,看向手中明河。
渺无涯“不用了,没有合适的刀,但是有熟悉的剑,还是用剑吧。”
渺无涯“你呢,为什么想入听潮亭?”
南宫仆射“因为想做天下第一。”
渺无涯“不仅仅是想做天下第一吧。”
南宫仆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完成我用血写下的誓言,为逝去的人讨回公道。”
我与南宫没有说话,一起看着雪花落下,我们都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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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从冠礼回来就一脸沉色,和徐骁隔了四五米,先进了门。
渺无涯“怎么,冠礼没成?”
徐凤年“徐骁把黄蛮儿送武当改换筋骨了。”
徐凤年进了梧桐苑,不久又立刻跑了出来,换了身白衣,明明过了冠礼,却没束发。如果忽略他一身的焦急,倒算是个翩翩少年郎。
徐凤年“快,你们俩和我去趟武当。”
徐凤年拉着我就去找南宫,在听潮亭找到了南宫,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南宫仆射“气势汹汹,要闯山?”
南宫放下书,一脸戏谑。
渺无涯“要救他弟弟。”
南宫仆射“北椋铁骑三十五万,哪用得上我?”
徐凤年“可只有你两不是徐骁麾下啊。”
渺无涯“我是右骑军主帅,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徐凤年“我不管,我就觉得你不会怕徐骁。”
南宫思考了片刻,开口:
南宫仆射“所以你爹没同意你去。”
徐凤年“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南宫仆射“我帮不了你。”
徐凤年“为什么?”
南宫仆射“我要是帮你,你爹怕是要帮我赶出听潮亭。”
徐凤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南宫合上了书,
渺无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必须要做的事,你有你想做的事,南宫有她必须要完成的誓言,我一人和你去就够了。”
徐凤年也算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南宫仆射的为难。
徐凤年“对不起。”
南宫仆射“不用说对不起,我虽然不能和你去,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湖底那个。”
徐凤年“对啊,我怎么忘了他。”
徐凤年要走前南宫还把绣冬给了他。
徐凤年“多谢。”
南宫仆射“就当是朋友尽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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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口舌下,徐凤年说动了湖底老魁,结果去马厩一看,一匹马都没有。
湖底老魁“你看看,徐骁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你如愿。”
渺无涯“和我去军营牵吧。”
徐凤年“对啊,军营里有,无涯你是右骑军统帅,还怕没马吗?”
徐凤年“不过你擅离军营和我去武当,行吗?”
渺无涯“徐骁给我的条件是帮助你完成一切你想做的事。”
徐凤年“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渺无涯去了军营,顺利牵出了马,令徐凤年没想到的是,渺无涯还带出一个年轻小兵。
徐凤年“这是谁?你牵四匹马,他要和我们一起去?”
萧平笙“世子殿下好,我是右骑军一等士兵萧平笙。”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这么盯着徐凤年看,给徐凤年鸡皮疙瘩都看起来了。
渺无涯“我去牵马,被他碰上了,一听说是你要去武当,立马跳出来就要保护你。”
徐凤年“我在军里还能有支持者?算了算了,既然出来了,一起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四人翻身上马,直朝城门而去。徐凤年没想到,徐骁还在城门处给他设了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