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指宇航公会。大联合协定这个政治三足鼎的一足。在芭特勒圣战后，公会创建了第二所身体-意志训练学校（参见“贝尼·杰瑟里特”。）宇航公会垄断了太空旅行、货运交通，以及星际银行业务，所以帝国公历又被称为宇航公历。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帝国术语库》
保罗看向皇帝。“当年，他们之所以允许你登上父亲的宝座，仅仅是因为你担保将维持香料的供应。可你使他们失望了，陛下。你知道后果会怎样吗？”
沙达姆四世还在维护着他那高大威武的形象，“我不需要得到谁的允许……”
“别装傻了，”保罗朝皇帝吼道，“公会就像建在河边的的村子，他们需要水，但只能汲取一点他们所需要的水。他们无法在河上筑坝来控制水，因为他们本身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河水本身，这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香料的流通就是他们的河流，而我已在上游筑好了堤坝。我的堤坝与河流紧密的连在一起，不毁掉河流，别想毁掉堤坝。”
沙达姆四世理了理他的头发。提莫希亚正站在保罗身边，满眼嘲讽的看着他。
“就连你的贝尼·杰瑟里特真言师也在发抖呢。”保罗忽然说道，“当然，圣母们本来就可以用其他毒药来玩她们那些把戏，可一旦用过香料，其他药物就再也不起作用了。”
提莫希亚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名真言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太婆走了出来。她的衣服已经因为这场战争变得不成样子。
“圣母盖乌斯·海伦·莫希阿姆，自卡拉丹一别，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是不是？”保罗问。
莫希阿姆看着他的母亲。“啊，杰西卡，能看出来，你儿子的确是那个人。因为这个原因，我原谅你，甚至可以原谅你生出那个异种女儿的行为。”
“我母亲做过的事用不着你来原谅！”保罗喝道，“你从来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说！”
老太婆的视线由杰西卡转向了保罗。
“在我身上试试你的把戏，老妖婆，”保罗说，“你的戈姆刺哪儿去了？试试看再去一趟你不敢看的那个地方！你会发现我正站在那里瞪着你呢。”
提莫希亚感到大快人心。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十分的可恨。
那老太婆垂下了目光，不去看他。“没话说了吗？”保罗质问到。
“我曾经欢迎你加入真人的行列，”老太婆喃喃的说道，“希望你不要玷污了真人的名声。”
“看看她，同志们！”保罗高声说道，“这是一位贝尼·杰瑟里特圣母，耐心地从事着一项需要耐心的事业。她可以和她的姐妹们一起耐心等待——整整九十代人，通过对基因和环境的适当组合，造出她们计划所需的那个人。”他说，语气里满是讽刺的意味，“看呀！她现在知道了九十代人的努力终于造出了那个人，就是我。我现在站着这里，但……我……永……远……不……会……按……她……说……的……去……做！”
“杰西卡！”那老太婆尖声叫道，“叫他闭嘴！”
“你自己叫他闭嘴吧！”杰西卡冷冷的说道。
保罗恶狠狠的盯着莫希阿姆。“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我真想把你绞死。”他说。
老太婆被气得浑身僵硬。保罗接着说：“你阻挡不了我！但我认为，最好的惩罚是让你活下去，让你永远碰不着我的一根汗毛，也无法使我想你臣服，更别指望我做任何你想要我做的事。”
“杰西卡！”老太婆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保罗不理会她几近崩溃的尖叫。“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人类种族需要什么，你们的确看到了一部分，但你们对它的了解真是太过贫乏！”他说，“你们想控制人类的繁衍，想根据你们的主要计划，把少数经过挑选的基因混合在一起！你们真是一无所知……”
“别提这些事！”老太婆低声说道。
“住口！”保罗吼道，他似乎在其中夹杂了音言的使用，那老太婆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又向后跌倒了。后面有人伸出了手，将她扶了起来。
那老妪脸色苍白。“杰西卡，”她说，“杰西卡。”
“我还记得你的戈姆刺，”保罗说，“请你也记住我的。我只消说一句话，就可以杀死你。”
提莫希亚不自觉的想到了之前贝杰姐妹在厄拉科斯散播的传说，其中有这么一句：“他的话将给那些有违正义的人带来永恒之死。”
保罗将目光移向皇帝身旁。“陛下，”他说道，“我俩都清楚能帮助我们摆脱困境的方法是什么。”
皇帝看了一眼伊勒琅，脸色继而变得苍白无比：“你敢？你！一没有家人都冒险者，一个无名小卒……”
“你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皇室亲戚，这是你说的。”保罗说，“咱们还是废话少说吧。”
“我是你的统治者。”皇帝说，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表现。
保罗将视线转回那两个公会代表，他们站在通讯设备旁边，朝他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着皇帝。“我可以强制执行。”他说。
“你敢！”沙达姆咬牙切齿的说道。
保罗没说话，他死死的盯着皇帝。
提莫希亚看见伊勒琅的手放到了她父王的手臂上。“父王。”她轻声说。
“别跟我耍你的把戏，”皇帝转头看着她，“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女儿。我们还有其他方法……”
“可是这里已经出现了适合成为你儿子的人。”伊勒琅说道。
老圣母早已恢复了镇静，她挤到皇帝面前，和他谈论起来。
“她在恳求陛下应允。”杰西卡说。
提莫希亚刚刚试图重新打开那个链接，却惊奇人发现这断开的力量是单方面的，这意味着她无法控制这次的接触。于是，她悄悄的凑到了他的身边。
她听到保罗在问他的母亲：”那是伊勒琅，皇帝的长女，是吗？
“是的。”杰西卡说道。
提莫希亚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感情涌上心头。但她没有说，只是轻轻的问保罗：“要我离开吗，穆阿迪布？”
下一秒，保罗转过头来，那双蓝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离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永远也不会。”
提莫希亚抬起头来，直视保罗。“并没有什么束缚我们的东西。”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到。
保罗低头看着她。“跟我讲真话，我的塞哈亚。”
提莫希亚鼓起勇气，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忽然间她感到唇上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保罗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会儿正搭在她的嘴唇上。
“束缚我们的纽带再也不会松脱。”他说道，“现在，密切注意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希望等会儿可以听到你的意见。”
脑中传来一声脆响。提莫希亚知道他打开了意识联通。他说：‘我希望待会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不只是脑中的声音。’
皇帝和老太婆还在争辩着。沙达姆四世对于什么都可以付出，除了他那宝贝女儿和他尊贵的名号。不过眼见着保不住一个，他便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她提醒他，当年他们协议的一部分，就是把一位贝尼·杰瑟里特推上皇帝的宝座，而伊勒琅便是她们的候选人。”保罗对杰西卡说。
提莫希亚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保罗在外界说话的同时也在释放精神力去安抚她。
“那就是他们的计划？”杰西卡问。
保罗还在盯着真言师和皇帝。“难道还不明显？”他问。
“我也看出来了！”杰西卡有些愤怒的说道，“我只是提醒你，用不着把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交还给我。”
保罗终于扭过头去看她。他看到杰西卡嘴角的一抹冷笑。
“我提醒你一下，大人，”一旁的哥尼·哈莱克开口道，“那群人中还有一个哈克南人。”他对着长矛屏障的左边点了点头，示意那哈克南就在那边。“就是左边那个斜着眼睛的家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邪恶的脸。你以前答应过我……”
“谢谢，哥尼。”保罗平静的说。他正顺着哈莱克的视线看过去，打量着那个菲德·罗萨-哈克南。
“他是准男爵……”哈莱克还在说话，“哦，不，既然老男爵已经死了，那他现在就是男爵了。我要向他复仇……”说这话时，提莫希亚感觉哈莱克像是要把牙齿磨出火星子来。
“你能打败他吗，哥尼？”保罗问。
“大人真爱开玩笑！”哈莱克说。他还在死死的盯着菲德·罗萨。
保罗将视线从哈克南身上移开了。“皇帝和他的巫婆争论的够久了，你不觉得吗，母亲？”保罗说，语气冷冷的。
“确实。”杰西卡点了点头。
保罗又盯了一会争辩的两人，“陛下，”他高声喊道，“你们之中是否有一个哈克南人？”
皇帝终于扭头看着保罗。“我以为，你身为公爵是说话算话的，我的随行人员都有安全的保障。”
“我只是想问问。”保罗说，“我想知道，那个哈克南人是官方的随行人员吗？还是仅仅因为懦弱而刻意躲在你身边？”
有些激将法的意味，提莫希亚想道。
沙达姆四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任何陪同圣驾的人，都是我的随行人员。”
“公爵的话当然算数，”保罗说，“但穆阿迪布的话则是另外一回事。他也许并不认同你对于随行人员所下的定义。我的朋友哥尼·哈莱克想杀死一名哈克南人。如果他……”
话音未落，那位新的哈克南男爵打断了他。“血海深仇！”他高声叫道。
他在人群中挣扎了一会儿，几步走到长矛屏障前，“你父亲对世仇的称呼。厄崔迪。”他说，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你说我是懦夫，可你自己却躲在你的女人中间，派你的仆人来和我决斗！”
“英勇的弗雷曼敢死队员们不是仆人！”提莫希亚高喊到，拔出腰间的晶牙匕向前走了两步。
“诺娅。”保罗皱着眉说道。菲德·罗萨见此更加猖狂，“厄崔迪在沙漠探险中找到的的女人，是吗？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打破你丈夫的诺言？”他说，“让这一屋子人都看到，如此英明神武的厄崔迪的女人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你的那位沙鼠爱人拥有那么好的音言控制力，甚至足以攫住真言师的灵魂，他的女人却神经兮兮，连刺激都受不了？”
提莫希亚气的青筋暴起，一旁的契妮也怒火中烧，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就把菲德·罗萨-哈克南那猖獗的丑陋头颅从他的脖子上砍下来！
“血海深仇，是吗？”皇帝说，“对世仇的解决方式是有严格要的规定的。”
保罗额头爆出青筋。哈莱克见此说道：“大人，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机会手刃哈克南人。”
“你已经有过机会。”保罗说，他脱下长袍和兜帽，连着腰带和晶牙匕一并递给杰西卡，开始脱蒸馏服。
“保罗，别这样。”杰西卡说。
“没必要这么做，还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保罗。”她劝说道。
“我知道。”保罗抽出晶牙匕，“下毒，暗杀，所有那些常见的古老方法。”
“你答应过我，让我手刃一名哈克南人。”哈莱克说，脸上墨藤壮的疤痕高高隆起，涨成了黑色。“你欠我的，大人！”
“你因他们而受到的折磨难道比我多吗？”保罗问。
“我的妹妹，”哈莱克说，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怒火，“还有我在奴隶营中挨过的那些年……”
“我父亲，我的好友和同伴，”保罗说，“杜菲·哈瓦特，邓肯·艾达荷，还有我流亡过程中无名无分、无依无靠的那些年。他们刚在不久前杀死了我的儿子，现如今又来嘲讽我的女人。”他看着哈莱克，“还有一件事：现在是家族世仇，你和我一样清楚必须遵守的规则。”
哈莱克紧绷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大人，如果那头猪……他不过是头畜生，给你垫脚都不配，踩在他身上都嫌脏了你的鞋。如果一定要这么做的话，叫个刽子手来好了，或者让我来，但千万别亲自……”
提莫希亚很快恢复了理智。她望向台上的保罗，“穆阿迪布没有必要亲自去干。”她说。
她看到保罗瞥了她一眼。“但保罗公爵必须这么做。”他说。
“这是一头哈克南畜生！”哈莱克说到。他眸子里闪耀着愤怒的火光。
“不过，这家伙长得倒还像个人样，哥尼，”保罗停顿了一会儿说道，“马马虎虎可以把他算个人。”
哈莱克还是放心不了：“如果他……”
“请站到一边去。”保罗举起了晶牙匕。他轻轻将哈莱克推到一边。
“哥尼！”杰西卡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臂，“他这点脾气很像他祖父。别让他分心。现在你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说。
提莫希亚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保罗的背影，「保罗，」她迟疑的问道，「真的需要这样吗？……你看，我已经恢复镇静了。」
另一边迟迟没有人回复。「保罗？」她又问了一声。
‘他得为他做出的坏事负责。一切坏事，负全责，包括污蔑你。’保罗说，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他要专心决斗。
杰西卡凑近保罗，小声的说道：“有件事，儿子。”她说，“有些时候，当贝尼·杰瑟里特训练危险人物时，通常会运用老式的苦乐之法，把某个关键词植入他心灵最深处。最常用的词是‘尤罗西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也视频用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只要你在他耳边说出那个词，他的肌肉就会立即变得松软无力，并……”
杰西卡声音很小，以至于提莫希亚并没有听清。她听到保罗回复他的母亲：“这一次我不需要特殊照顾，退回去吧，别挡着我的道。”
她看到杰西卡和哈莱克讨论了几句。圣母把她的脸颊埋在掌中，似乎对这个事情深感无力。而哈莱克在一旁追问着什么，这让杰西卡对他下了命令：“安静，”她说，“祈祷吧！”
声音很小，罗萨和皇帝他们都听不到这话。
提莫希亚看到沙达姆四世脸上露出一个狡诈的微笑，或许那只是个微笑，但在他脸上显得那么工计于心。“如果我的随从……菲德·罗萨-哈克南……希望如此，那我解除对他的一切限制，他可以自己选择要走的路。”皇帝说，“你那一群乌合之众里，不知是谁拿着我的腰带和短刀。如果菲德·罗萨愿意的话，他可以用我的刀跟你决斗。”
“我愿意。”罗萨说，脸上展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保罗同意了皇帝的要求。“把皇帝的御刀拿来。”他命令道。
卫兵们迅速执行了命令。“放在那边地上。”保罗说，“清出场地。让皇帝的那群乌合之众统统靠墙站，把那个哈克南人带上来。”
弗雷曼卫兵们按照保罗说的，迅速清理好场地，留下中央的一片空地。大厅正前方的墙上还挂着保罗那外祖父的画像，只不过已经破损的很严重了。拉班竟然没有把它拆下来，这可真是个奇迹，提莫希亚想。
菲德·罗萨脱掉了破烂的军服，身上只留下一条战斗护甲腰带。
这就是高潮了，保罗想到。他盯着罗萨，从这儿开始，未来之门将重新开启，密布的乌云将化为无上的荣耀。如果我战死在这儿，他们会说，我牺牲了自己，我的灵魂将领导他们继续向前：而如果我活下来了，他们就会说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穆阿迪布的脚步了。
“厄崔迪人准备好了吗？”罗萨喊到，他似乎想要激怒保罗。
保罗用了当年詹米对他说的那句话回答罗萨：“愿你刀断人亡！”他说，指着地上皇帝的御刀，示意罗萨拿走它。
罗萨拾起了那把刀。他掂量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盯着保罗。提莫希亚看见他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真是个疯子。提莫希亚想。
没了契妮的触碰和与保罗的链接，提莫希亚脑海中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这样方便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决斗现场，以防那个哈克南畜生使什么阴招。
罗萨举起了刀。“去死吧，傻瓜。”他嘴里说道。
“可以开始了吗，表兄？”保罗说。他弯下了腰，这意味着决斗开始了。
表兄。提莫希亚剖析着他对罗萨的称呼，表兄。
她知道出于这几年养成的习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问问保罗，质问他这声表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还不是时候，提莫希亚想，要么在决斗完成后亲自去问穆阿迪布，或者更糟的情况，这个疑问会伴随她直至入土。
提莫希亚凝神盯着罗萨。他们两个人兜了很久的圈子，罗萨中途说了不少话，或许是他太过于兴奋了。她忽然想到一句古话：‘反派死于话多。’
希望你也可以这样，哈克南。提莫希亚衷心祝愿道。
罗萨突然笑了。“也许你在这个地方只能接触到异教徒的仪式，”他嘲讽道，“要不要皇帝的真言师为你准备后事，好送你的灵魂上路啊？”
他一跃而起，提莫希亚发现刚刚他右手上的那把刀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到了左手。一个特点。她记下这个情况，右手佯装攻击，真正攻击敌人的却是另一只手。他的左手应该也会这个小把戏。
提莫希亚继续观察罗萨的动作：有点缓慢，但不算太慢，说明他不是很依赖那个叫做屏蔽场的东西。她神色一凝，知道他曾经肯定与没有屏蔽场的人交过手。
果然是贝尼·杰瑟里特教过的危险人物。提莫希亚眯了眯眼睛，她知道保罗也解剖了罗萨的动作，知道怎么应付他。他避开了那一击。
“厄崔迪人只是东躲西跑，不会停下来好好打一仗吗？”罗萨问。
保罗没说话。
罗萨嘴里还在滔滔不绝：“也许你以为跳跳这种舞就可以让你多活几分钟。很好。”他停了下来，直起身子。
忽然间他向左边迈了一大步，露出右臀。提莫希亚盯着他的那条腰带，她知道那上面肯定有点儿什么。如果没有，那证明他肯定不是真正的哈克南人。那帮畜生最擅长的就是偷袭了。
保罗忽然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该死的！提莫希亚暗骂道，在战斗中迟疑是会致命的！」
她听到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似乎要从胸口弹出去。
“你注定是一死，还拖什么？”罗萨说，“我迟早会收拾残局，实行我应有的权利。”
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保罗的迟疑。
后者依旧没有说话。罗萨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保罗开始绕起了圈子。“你在笑，嗯？”罗萨说完，突然一跃而起。那把刀直劈而下，出乎了所有人都意料。
诡计多端在罗萨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连老男爵都要感到自愧不如。
刀划伤了保罗的左臂，伤口处有丝丝鲜血渗出。
“你的杜菲·哈瓦特曾指点过我一些战斗技巧，他是第一个让我流血的人。”罗萨忽然出声道，“那老傻瓜没能活着看到这一切，真是太糟糕了。”
提莫希亚发现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罗萨自说自话，保罗根本没有开口回应他。她终于明白了保罗现在的动作。沉默带给了他压力，现在这压力正在聚集，如果不快点行动，那压力会将他压垮。
两个人还在兜着圈子。“那边那个刚刚跟她谈话的女人，身材娇小的那个。”罗萨说，语锋直指提莫希亚，“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是你的宠妾？要不要我回头特别关照她？”
畜生！提莫希亚骂道。
罗萨再一次跳了起来，将刀刺向保罗。
提莫希亚看到他笑容一凝，动作变得迟缓起来。那个狡诈的哈克南，不，他们早就串通好了，那御刀上有迷药……我就知道！她愤怒起来，他们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他刚刚打算发起一场决斗，正合了那群奸诈小人的意！
她感到不寒而栗，不由自主的感到了恐惧。万一呢？她问自己。没有万一。
最后关头，保罗侧身避开了攻击，并用晶牙匕在罗萨的胳膊上回了一道伤口，只不过这伤口是从上刺下去的，而保罗身上那道只是浅浅的伤口。
提莫希亚忽然想到了被自己忽视的一点。他喝了圣水，圣水也改变了他，她想，他可以分解刺入体内的迷药结构，转换为无害的新分子。
她看到罗萨惊讶的愣了一下。
“阴险！”罗萨大叫道，“他刀商有毒！我觉得我的手臂中毒了！”
“只是一点点酸液罢了，”保罗说，“回敬你涂在御刀上的迷药。”
罗萨被激怒了，他嘲弄的摆出敬礼的姿势。两人又绕起了圈子。
他举起了御刀，两人僵持不下。忽然间，罗萨拧了一下身子，朝保罗刺去。
提莫希亚发誓她看到了金属的闪光。他左臀上有一根毒针！
保罗迅速向下避开。忽然间，他失足了——摔倒在地，被罗萨压在身下。
罗萨将毒针越贴越近，提莫希亚看到他在小声的对着保罗说些什么。很显然，那是些恐吓威胁的话。
提莫希亚看到保罗额头青筋暴起。他快要被那股压力压垮了。忽然他说道：“我不会说的！”那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同时伴随着说话人强烈的喘息声。
罗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保罗看准他发愣的时机，只不过一个翻身，便将罗萨按在了地上。他死死的按住罗萨左侧的身体，让那根藏在左臀上的小针嵌入了地板。
罗萨挣扎了几下，却没能再站起来。保罗抽出了左手，把晶牙匕从罗萨的下巴狠狠的扎进头部。
后者的身躯抽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保罗喘息了几声，站了起来，站在那具尸体旁边，慢慢的抬起头，盯着皇帝。
“陛下，你的队伍又少了一人。”他故意加重语气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了吧？讨论一下该怎么做？把你的女儿嫁给我，让厄崔迪人能登上王座。”
沙达姆四世忽然扭过头去看芬伦伯爵。只一眼，芬伦伯爵就好像明白了皇帝心中所想，转动头颅。过了一会儿，他看向保罗，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想动的意思。
保罗不知内心在想些什么，这心声突然改变了芬伦伯爵的想法，于是他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我不得不拒绝您的要求。”
皇帝勃然大怒，大步走到芬伦伯爵面前，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芬伦伯爵依旧注视着皇帝那愤怒的脸庞。“我们一直是朋友，陛下。我知道，拒绝您的要求有些不够朋友，但我会忘记您打了我。”他说道，语气平淡，提莫希亚猜想那是他故意的。
这下他孤立无援了。她想，一股奇妙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知道那是兴奋。
保罗清了清嗓子。“我们在谈皇位的问题，陛下。”
皇帝急忙转过身去看他。“坐在王位上的是我！”他厉声道。
“你可以到萨鲁撒·塞康达斯去当皇帝。”保罗说，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皇帝又被惹怒了，急得干瞪眼。“我放下武器到这儿来，完全是因为你的保证。你竟敢威胁……”
“厄崔迪人信守承诺。”提莫希亚忽然说，“但是穆阿迪布是另一个人，而穆阿迪布会将你流放到萨鲁撒·塞康达斯。”
保罗点了点头。“你的人身安全在我面前是有保障的，陛下。”他说，“你也用不着害怕，我将会做出安排，尽力改善那里的艰苦环境，把它变成一个到处都是温柔乡的花园星球。”
皇帝瞪大了眼睛。他冷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你的意图了。”
“是啊。”保罗说。
“那厄拉科斯又怎样呢？”皇帝忽然尖锐的问道，“另一个到处都是温柔乡的花园星球？”
“穆阿迪布向弗雷曼人保证，在这片土地上，将会有露天的流动水源和物产丰富的绿洲。”保罗说道，“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兼顾香料。因此，厄拉科斯总会有沙漠……也会有狂风，以及种种可以磨炼男子汉的艰苦环境。我们弗雷曼人有一句名言：‘上帝创造厄拉科斯，以锤炼他的信徒。’人类不能违背神的旨意。”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