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哥尼·哈莱克，穆阿迪布的剑术老师之一，也是厄崔迪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厄拉奇恩之变之后便与幸存下来的厄崔迪子嗣及遗孀失去了联系，在穆阿迪布融入弗雷曼人集体的三年后在沙漠深处被发现。他是一位优秀的剑士，这毋庸置疑。但很可惜，哈克南人做出的举动让他坚信圣母杰西卡是毁灭厄崔迪背后的凶手。如果没有这一点，你几乎从他身上找不下来其他的缺点。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穆阿迪布家事记评》

提莫希亚看见斯第尔格伸出一只手，它抓住了保罗的肩膀。

斯第尔格的声音比之前要小，提莫希亚在风中依稀听到他的话：“在我之前领导泰布穴地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斯第尔格说，“我们一起共患难……我救过他好几次，他也救过我好几次。”

她听到保罗的回答：“我是你的朋友，斯第尔格。”

我是你的朋友。提莫希亚想，不仅是保罗，我们都是，这毋庸置疑。

“没人怀疑。”提莫希亚注意到斯第尔格移开了手，“但这是惯例。”他似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斯第尔格过于注重弗雷曼人的惯例。’那个声音说，‘他无法考虑任何其他的可能性。在这里，要想取得部落的领导权，继任者必须杀死前任首领。如果前任首领出于意外死在沙漠，继任者就必须杀死部落中最强壮的人。斯第尔格就是这样挺身而出成为耐布的。’

他的想法没错。提莫希亚想，是这么一个规矩。部落里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这样做的损失。他们只知道注重惯例，任何事情惯例就是他们的一切。提莫希亚有些讽刺的想到，不知道等到哈克南回来了，他们发现失去其中一个人造成了战斗力和战略值的缺失会怎样懊恼他们当初的决定。

这便是提莫希亚与弗雷曼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之一。弗雷曼人向来尊重传统，而她却思维开阔。或许这其中有着保罗影响的因素——但这影响很小，就连契妮现在也不太能接受这么开阔的想法。

保罗的话顺着风钻进她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想法：“我们该让造物主回到沙地下去了。”他说。

提莫希亚听到这话的一刹那绷紧了身体。她需做好准备，随时从造物主的背上跳下。

“是的，”提莫希亚听出斯第尔格话里赞同的意味，“我们可以从这里走到山洞那里。”

“我们骑得够远了，”保罗说，“它会钻进沙里，生上一两天的闷气。”

“你是沙虫驭者，由你来决定。”斯第尔格说，“我们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提莫希亚注意到他在观察东方的天空。她顺着斯第尔格的视线看过去，眼神一凝，天边竟有一架扑翼飞机！

“一架小型的扑翼飞机。”斯第尔格说。

“可能是架侦察机，你认为它发现我们了吗？”保罗问。

“从这么远的距离看过来，我们只不过是地表的一条沙虫。”斯第尔格说，他伸出左手打了个手势，其他人立即心领神会。“下去，在沙地上散开。”他说。

提莫希亚在西林跳下去之后立即跟了上去，倒在沙上打了个滚。黄色的斗篷将所有弗雷曼人很好的隐藏在沙漠之中。她在原地翻了个身，很快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还在沙虫上，提莫希亚意识到这一点，她知道保罗一定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沙虫在此起彼伏的沙丘世界拉出一条很深的沟渠，漫天飞沙模糊了她的视线。太阳在下落，而提莫希亚在一片暮色中终于看到了保罗的身影。

但她在看到保罗后立即将斗篷遮好，让沙地上不会突兀的出现一小块棕色，这有利于进行集体躲避。她裹在毯子里，仅剩的丝丝阳光顺着斗篷轻薄的布料中照进她的眼底。太阳已经落下大半，她感受着周围慢慢围过来的黑暗。

飞机很快飞离了这里，提莫希亚立即掀开斗篷，和其他人一起爬上旁边那座沙丘的顶端，排成一条线，从山顶到山脊。斯第尔格对着山脊的部分发出信号，其他弗雷曼人慢慢围过来。她听见毫无节奏感、凌乱的脚步声——他们在小心翼翼的使用沙地微步。

斯第尔格和保罗并排走在最顶端。提莫希亚跟在后面，她听见斯第尔格说：“那是走私徒的飞机。”

保罗很快回复道：“看上去像，但对走私徒来说，这里已经过分深入沙漠腹地了。”

斯第尔格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他们跟哈克南巡逻队之间也有麻烦。”

“如果他们能深入沙漠腹地这么远，”保罗说，“就有可能去的更远。”

斯第尔格同意道：“没错。”

“如果他们冒险深入南部地区，就有可能看到他们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就不好了。”保罗皱了皱眉，“走私徒也贩卖情报。”

“你不觉得，他们是在寻找香料？”斯第尔格问道。

“那样的话，”保罗说，“一定会有一支空中小队和一台香料机车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有香料，就让我们在沙地上设个诱饵，抓几个走私徒。”

他顿了顿，“该给他们一次教训了，好让他们明白这是我们的土地。再说，我们的人也需要练习一下新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