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一般在关于弗雷曼人的历史中，禅逊尼流浪者中的幸存者被认为是他们的始祖。这可追溯至公会前纪元1381年，由穆美（第三位穆罕默德）教分裂而来禅逊尼教主要强调神秘主义，并回归父系时代。大多数数学者把阿里·本·奥哈西看作是这个教派最早的领袖，然而有证据表明，真正的领袖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尼萨伊，而奥哈西只是她的男性发言人。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帝国术语库》

“没事。”杰西卡说道。

她看见保罗指了指契妮手中的水袋。“他们要我喝。”后者这样说道。

杰西卡明了。他查出这水有毒，她想到，这是一种关心。她内心又想到，他的预知能力到底能达到多大的极限？

“你可以喝。”杰西卡这样说道，她从保罗的话语里探查到许多东西，“它的成分已经变了。”她向后者解释道。

杰西卡从保罗肩头望去，斯第尔格在观察我。她想到。

“现在，我们知道你是如假包换的了。”她听到斯第尔格这样说道，并注意到他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多么温暖，多么宽慰啊!杰西卡发现自己这样想到，明白这是那毒药的效果，这些弗雷曼人多么的友好啊！让我拥有了亲密的友谊。

她知道保罗看出来了——她正在被药物控制。杰西卡听到契妮对保罗下了命令，“喝下去!”

杰西卡注意到契妮将那水袋的角形喷嘴在他鼻下晃了晃。保罗犹豫了两秒，这时斯第尔格在后面出声：“喝下去吧，小伙子。仪式被你耽搁了。”

底下的人群在呼喊。“李桑·阿尔-盖布！”杰西卡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穆阿迪布！”哦，这是保罗的弗雷曼名字。灵敏理性的代表，杰西卡想到，这正是我儿子的优点。但理性还没有达到标准。

杰西卡注意到那个原来侍立在斯第尔格身旁的女孩走了过来，她和契妮交换了一个眼神。契妮拉了拉保罗的袖子。无声的催促，杰西卡知道这些。她有些焦急的看着保罗，他应该立即喝下去——他还不够果断。

在思考的前提下。这时间太长了，杰西卡看着保罗将喷嘴含入口中，他的视线紧盯着一处——契妮和提莫希亚臂膀上的绿色带子，悼念凯恩斯的产物。

契妮按下水袋。看到对方吞下那一口生命之水，她直起身，将水袋抽去。“虽然是欢乐的水狂欢之日，但我们也能哀悼他。”她握住提莫希亚的手，“我们有一件事很相似，友索。我们都因哈克南人失去了父亲。”

他们离开了。杰西卡平静的注视着三人远去。她们去干什么呢？杰西卡想道。

三人进入一条狭窄的侧道。契妮让提莫希亚先进入，接着是保罗，最后是她。他们在侧道中无声的前进——保罗感受到药物的作用，双腿感觉很遥远，手和身体分开了，又奇怪的重新组合在一起。这给他眩晕的感觉，在转过另一条黑暗的坑道时，他甚至需要靠在两姐妹其中一人的身上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坚持一会，友索。”他听见提莫希亚平静的声音，意识到自己靠在了对方身上。他触摸到了她衣袍下的马裤呢织物，以及她的身体。他感到热血上涌。

“我认识你们。”他轻声说道，“我梦见了你们两人——在不同的时间。”他甩了甩头，“你们坐在沙地的平台上，我安慰你们……”他脚下忽然绊了一下，止住了声音。

他感觉到了提莫希亚，她扶着自己进入一间温暖的私宅。女孩们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看到契妮和提莫希亚平静的表情。“告诉我。”契妮说道。

“塞哈亚，”保罗喘息着说道，“沙漠之春。”

契妮扭头看了提莫希亚一眼。“我并没有见过你，”她说，“就算是梦里也没有。”

提莫希亚问道：“刚刚的穴地仪式……？你感知到他了吗？”

“没有。”契妮摇头，“你感觉到他了？”

“是的，契妮。”提莫希亚轻声说道，手伸过去触碰对方纤细的小臂。“我能感受到所有人，你，穆阿迪布和其他人，我们……分享。”她顿了顿，眼睛直勾勾看向保罗：“但我害怕和你分享。”

保罗立即问道，“为什么？”他似乎已经稳定住自己的意识了。

“刚才我们带你离开时，你身上有些令人恐惧的东西……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能感觉到其他人想要什么。”提莫希亚深吸一口气，像强压着恐惧，声音有些颤抖。“你……压迫着人们。你……使我们看见了一些东西！”

保罗努力使自己的话说的清晰。“你看见了什么？”

他看到提莫希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颤抖着说道：“我看见了一个孩子……在我怀里。是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她的样子让保罗感觉她在说一件令她自己十分羞耻的事情，但听到她的话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提莫希亚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怎么才能了解你呢？”

他们有一丝天赋。保罗的意识告诉他，但他们压制着她，因为它使人害怕。

他顿时明白为何提莫希亚在发抖。“你想说什么呢？”保罗问。

“友索。”提莫希亚低声说道，身子仍在颤抖。

她发现契妮已不在这里。菲林把她叫走了，她知道。“别再看未来了。”保罗说道。

她感到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向前拉进 “诺娅，不要怕。”保罗的声音在她脑顶响起，提莫希亚意识到自己在哭。“友索，帮帮我。”

保罗有一阵子没有发声。“你怎么不说话。”她向上看去，看到对方精致的下颌线。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和平的地方了。”保罗意识的间隙间发话道。

提莫希亚感到头顶变得冰凉。“友索，你哭了。”她说道，“友索，我强大的爱人——你把水献给死者吗？给哪一位死者？”

“给那些还没有死.的人。”保罗说。

“那么，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她说道。提莫希亚感到腰后的手臂缩紧，她知道保罗想到了什么。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低声喊到：“塞哈亚！”

提莫希亚伸出一只手。她感到手抚上了对方湿润的脸颊。她从侧边看去，那手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滴。

她听见自己说道：“我不再害怕了，友索。看着我，当你这么抱着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她听见保罗问。“我看到，在风暴的平静期，我们互相把爱给予对方。这是我们要做的事。”

她听到保罗对她说：“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诺娅。”他低声说道，“和我在一起吧。”

“永远。”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