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嘶。
碘伏消毒带来的生理性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面前蹲着的男人虽说没什么反应,拿着棉签消毒的手却是放轻了力度。
原来他看到自己的伤口了。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也吹乱的男人的碎发。
严浩翔蹲在她的面前,一心一意都在她小腿上的伤口上,男人低着头,秦眠看不见此时男人的表情。
但以男人对秦眠的爱意来看,此刻的表情应当是温柔而又专注的。
路灯的黄色灯光打过来,男人的身影一半明,一半暗。灯光将男人认真的侧颜都打落在地面上。
就这一次,就一次。
秦眠在心里劝着自己。
她就贪恋严浩翔这一次温柔。
以后,不会了。
严浩翔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向来是经常遇到这些。
他小心的将女孩的伤口用纱布包好,缓缓站起身。
低头看着女孩,眸光淡淡的将女孩打量个遍,像是想将女孩此刻的模样永远镌刻在记忆里一般。
严浩翔外套披着吧,夜里冷,别着凉了。
严浩翔伤口不要碰水,回去之后记得换药。
男人的话语顿了顿,像是在思索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开口。
严浩翔不要再受伤了。
严浩翔娇娇。
我会心疼的。
严浩翔微微退后半步。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应该是他们的结局了吧。
尽管分手,严浩翔却依旧将这几日的生活过的混混沌沌的。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可今晚,他明显感受到了女孩身上的陌生和疏离。
如果不是他今晚执意来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见面的。
按照他们之前约定的,他明明是应该在千百楼贪恋的躲在那块玻璃后看一看小姑娘就可以的,他不应该试图在她面前依旧渴望她的温柔。
最后一次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就足以代表一切了。
严浩翔偏过头,对着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的丁程鑫开口。
严浩翔丁少将,麻烦将秦小姐和钟先生送回秦家。
天知道,秦小姐这个称呼开口花费了他多大的勇气,仅仅三个字,足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极致的远。
丁程鑫站在那里,默默垂了垂眼帘,微微颔首。
丁程鑫是。
秦眠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
秦眠谢谢。
秦眠不过,这件衣服我清理干净后,会派人给你送回去的。
严浩翔娇娇。
男人再一次唤了女孩的小名。
他伸出手,有些试探性的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有些颤抖的握住。
就像,小说里描述的,秦眠与他分手时要离开的模样。
他的手微微揉了揉,不想放开,却又舍不得用力握住。
他怕她疼。
她很怕疼的。
前几日的分手像是在模糊的记忆里一样,一直让严浩翔浑浑噩噩的,直到今日,他才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醒了一样。
他们真的分手了,他要放手了。
可他不想放手怎么办。
没有办法。
夜晚的风吹乱了秦眠额前的碎发,男人的手微凉,轻轻地将挡在女孩眼前的头发拨到女孩的耳后。
她听见男人的话语低沉,似乎要融进那晚微凉的风里。
他说,
严浩翔希望你,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