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已发觉不对,忙转身想跑,白飞飞岂能容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双臂一展,身子便猝然而起。
忽觉背后一阵劲风,柳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掌打在背心,身子顿时剧痛,失了所有力气,摔倒在地,一口血喷洒出来。
白飞飞俯身扯住柳绿的头发,问道:“说吧,做冷氏的内应多久了?”
柳绿看着白飞飞肃杀的目光,怕得连话都说不出,只余眼泪兀自向下流,滴在地面上,与血融为一体。
“若是不说,那本宫主便不会让你轻易死了。我这里别的不多,毒药可是应有尽有,随便服上一颗,便可让你生不如死。”白飞飞说着,便拿起一瓶药,准备往柳绿口中灌。
“不要啊,我说,我说!”柳绿连忙道:“已半个月了。若我不照他们的吩咐做,恐怕会威胁到家中弟弟的安全,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宫主。”她边哭边道。
“无论你有怎样的隐情,背叛幽灵宫者都得死。”白飞飞说着,丝毫不留情面,掐住了柳绿的脖子。手指一用力,那洁白的脖子便被扼断。
白飞飞回过身,一个纵身,跃回大椅之上,又重新靠坐着,对着眼前还处于惊悸之中的一众宫女道:“本宫主说过,只要你们忠于幽灵宫,便不会亏待你们;可总是有人不安分,以身试险,好像有了迫不得已的理由,便能心安理得的背叛。”
“属下定誓死效忠幽灵宫。”余下的宫女们单膝跪地,拱手道。
“内应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若是本宫主再发现有人对我幽灵宫不忠,便也不是一死了之这般容易了。”白飞飞说得云淡风轻,可众人听在耳中,不自觉浑身发寒。
“宫主,宫门外的林子被仁义山庄付之一炬,使幽灵宫少了瘴气和阵法的庇护,危险陡增;我已派人清理了废墟,仅余几颗还算高大的树未毁,请教宫主下一步该如何做?”如意打破了这厅中使人提心吊胆的沉寂。
白飞飞想了想,道:“明日派人再买些可移栽的树种进去,林子里的土肥得很,应很快能养活。至于原有的阵法,等树栽好了我去重新布置便是。”
“是。”
白飞飞沉默了会儿,懒懒问道:“本宫主前几日专门挑选出几名宫女排练《广寒谣》,如今进境如何了?”
如意忙道:“回宫主,已将动作排练熟了,这剩下的三日再多添些神韵,便与那些舞姬没差了。”
白飞飞点点头,道:“明日将这几日的成果舞与我看看。”
“是。”如意应道。
“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到这里,都去休息吧。”白飞飞缓缓道。
如意带了几个人,将柳绿的尸身抬了下去,准备埋进宫门外的林子中,走时又吩咐人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白飞飞环顾着空空如也的正厅,满眼的萧索和落寞。她不爱眼前的宫殿和宫主之位,这里寂寥幽暗,待着总觉浑身阴冷,时间久了连心也捂不热了。
一路行来,兜兜转转,终究只余孤身一人。起初愤愤不平,后来也渐渐习惯,或许这便是人生常态,一个人来,再一个人去。
前路凶险,三天后她未必能全身而退,但该做的事一定要去做,否则心中便一直放不下。
到时,该了结之事总要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