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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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天山离此处这么近，她会来看我的……”
像是听到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对面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兄长也是这般说的。”
他点头，唇角还带着笑。话锋一转，说出的字眼却过分残忍。
“可她如今怀了身孕，此地血污甚重，你觉得…她会来吗？”
十月…身孕……
原来所谓的恩典便是如此吗？十月之后，她诞下子嗣，他重获自由，那他宁肯不要。
宫止像是被秋风卷过的枯叶，失了生机般脱离枝头，终于零落。
他声音有些嘶哑，自嘲的低喃。
“若我是那个人，她会将我留在这里吗？”
青衣公子摇了摇头。
“重华尊者是仙盟首座，自然要以仙门安危为重。”
“仙门安危…哈哈，可仙门为何偏偏容不得我呢？”
看到宫止眼中暗涌的幽光，一直言语诱导的人知道时机到了。
他抖了抖衣袖，故作深沉的道：“非也。”
“不是容不下你，是容不下「你 们」。”
宫止因为他刻意的咬字皱眉重复，“我…们……”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你同他生得真像，无怪乎兄长为了帮你，连二叔也不顾了。”
*
宫止脸色沉了下来，“我不是他。”
“你就是他。”
可如果自己就是重梓，那先前的恼怒与怨怪岂不是彻头彻尾的错了。
“我不——”
宫止还想否认的话被打断。
“何必这么急着反驳，你是他难道不好吗？”
那人缓缓走近，将一样东西放入了他掌心。
“一月之后是他的忌日，是与不是，或许你去那里能寻到答案。”
宫止没再开口，只是攥紧了手中那张可以缩地成寸的灵符。
…… ……
从冰牢离开的青华少宫主行到没有守卫的雪丘，周身幻术一撤，显露原本颇为异域的装扮。
“呼…护法大人交代的事可算是办好了。”
一开口竟是娇俏的少女，可是说着说着愉悦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有些迷茫。
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鬼真的是少君吗？天之邪大人会不会看走眼了……
“若他不是，就算看到魔剑也不会有碍。”
“可若他真的是少君，对重华尊者那般情根深种，真的能大彻大悟，修成魔体吗？”
魔族少女忍不住回望冰牢所在的方向，回过神来赶忙晃晃脑袋。她此番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一概不管。
想到这，她甩了甩坠着银饰的发辫，迅速离开此地。
*
瞬移灵符的法光渐渐散去，南华祖师殿内的烛火因为来人身上带着的寒霜之气，变得晦暗不明。
宫止没有去看闪着猩红幽光的天魔令，走向了漆黑安静的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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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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