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警方从那俩位身上什么都套不出来，就没在审讯房间逗留，让他们自己想清楚再说，和杜局看着关着肖雨晴屋子里的监控

我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俩只手揪着裙子，也不知道该看哪儿，只是低着头，等待着有人询问自己，好歹有个人来就好，这样自己可能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可惜，当看到方亦好的时候，想死的感觉都有了，怎么又是他，只能低着头，她其实很不善伪装，尤其是在他面前，上学的时候就不会说谎，一说谎他都能看出来，真的是想一头磕在桌子上磕死得了

方亦好只是压下心中的许多问题，走到她身前，将一杯奶茶递给她，忍不住笑笑

方亦好“肖雨晴是吗？渴了吧，奶茶给你”

我抬头看了眼那个人，他的眉眼间带着笑，仿佛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回过神来，立马低下头，接过他手里已经插着吸管的奶茶，低着头喝起来

肖雨晴（王萌萌）“谢谢”

方亦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她，白裙子也经过这一天快变黑了，脸色确实不好，手背上贴着胶布，微微皱起眉，还是轻声询问

方亦好“你生病了？是从哪儿一站上的车，是医院吗？”

我听到他问话，没有抬头，只是将知道的告诉他

肖雨晴（王萌萌）“有些发烧，南山医院上的车，大概是十二点三十分左右吧”

方亦好点点头，拿出一张拍着她包里的饭盒和就诊单的照片，继续询问着

方亦好“是糖醋里脊，为什么没有吃？”

肖雨晴看了眼照片，突然有些心软，她特别喜欢吃甜的，所以也喜欢糖醋里脊，每次回家妈妈都会做糖醋里脊给自己吃，如今，再也吃不到了吧

肖雨晴（王萌萌）“这是司机叔叔给我的，我打算去了我哥公司再吃的，我长年坐他开的公交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对了，能不能结束后，把我包里的东西都还给我”

监控外的人们，突然意识到，这丫头可能知道的更多，毕竟，一个长年跑环城的司机，就算再好，怎么会对一个大学生这么好？

方亦好可以感受到她的难过，可一切都解释不通，她如果不是王萌萌，王兴德还正好是司机，老婆陶映红也在车上，一个和王萌萌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也在车上？怎么会有这么巧？

他准备改变一个问法，看了眼监控，然后反锁了门，坐在她对面

方亦好“你知道司机的本名叫王兴德吗？知道车上还有他老婆陶映红吗？”

我心里一惊，他的做法她有些心慌，却还是摇摇头

肖雨晴（王萌萌）“不知道，陶映红是谁？”

方亦好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撒谎，紧紧盯着她

方亦好“你在撒谎，你知道，你知道那个司机就是王兴德，你知道陶映红，怎么会有那么巧，你们三个就同时在车上，就算你总是坐他的公交车，坐公交的那么多人，怎么唯独对你这么好，你究竟知道什么秘密？你们要去干什么？”

我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整个人在发抖，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都在车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总是响起的铃声是爸爸的手机铃声，那首卡农，是我给他设置的，那是自己学会的第一首小提琴曲子，正好有卡农的铃声就设置了

肖雨晴（王萌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他们，你，你别再问了，我不知道”

张成看着监控里的女孩儿，感觉有些失控，皱起眉头

张成张警官“不能再问了，她好像有幸存者综合征，会出事的”

杜局只是摇摇头，看着那女孩儿，她总觉得那女孩儿知道一切

杜局“再看看再说”

方亦好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也知道这样对她确实很残忍，可是死了那么多人，不能白死啊，还是继续逼问

方亦好“肖雨晴，你知道，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提前下车，你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你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去，那里还有王兴德和陶映红”

我颤抖的很厉害，手里的奶茶也在晃，仿佛自己的脑子一般，很混乱，这些东西仿佛只要好好想想，就能联系起来，可是头很疼，我怎么也不想去回忆那些事，手里的奶茶落地，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将自己抱住，蹲在地上，很是崩溃，一次次的爆炸，一次次的无能为力，和四年前公交车上突然重合，整个人有些疯狂甚至是疯癫，满脸泪水，抱着头哀求着

肖雨晴（王萌萌）“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别再逼我了，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只知道，我要下车，我一定要下车，车上，车上很危险，我当时很怕，我必须下车，我拼命摇晃着车门，我要下车，我不能，不能再待在车里了，我会死的”

张成看着那个满是绝望的女孩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他知道这样可以让她说出实情，可他突然觉得那实情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