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林言篇）

“八方寂，见字如面，听闻你不愿接受本家安排，我很痛心。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八方家族的存在就是为了那个人，虽然她现在年龄尚小，可日后必有一天会出人头地。本家的安排并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只需保护她辅佐她即可，甚至可以不用和她说话。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只是你可曾想过，如果没有她，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你现在愿意反悔，就吹响这只骨哨，会有人来接你。当然，我不是强迫你，毕竟你的弟弟也姓八方，选择权在你手中。”

林言断断续续的念完这些话，并不能完全理解信中内容的含义。她没有注意到八方寂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居然威胁我。”

“八方哥哥，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林言歪着头问到。

八方寂皱了皱眉，思衬再三还是决定告诉林言，能不能理解就看她自己了。

“咱们皇帝找国师给他看了一下星象，国师告诉他下一任皇帝必须是一个女子来当，否则他和他的国家都会死的很惨。于是老皇帝就按照国师所说，在西北边境找了个刚出生的女婴，杀了她的父母把她抱进宫里抚养。我们家族世代培养杀手，到我的时候，这个国师找到我说要让我为那个小女孩做事。本来我就不愿意接受家族的使命，更别说是给一个小屁孩做事。于是我就跑出来，结果还是被他们找到，断了手脚从山上扔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林言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才问：“为什么非得是那个女婴呢，皇帝没有女儿吗？”

八方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第一，皇帝只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被送去和亲了，还有一个身子不好，已经死了。第二，国师说，只有那个女婴是星象所认可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这个女婴呢，信里说你可以不用杀人的。”林言又问。

八方寂叹了口气说：“当时家里并没告诉我可以不用杀人，所以一直用培养杀手的方法培养我。”

“那八方哥哥现在怎么想？”林言问。

八方寂没有回答，看着门外洒进来越来越长的光线说：“来，这个饼子，一人吃四分之一，剩下的明天吃。”

林言点了点头，用下巴将信纸合起来，去叼八方寂身后的饼子。

太阳西下，月亮取而代之，林言吃了一点后沉沉睡去。

八方寂开始考虑她今天的问题，两个人现在都动不了，等这半个饼子吃完，两个人都会活活饿死。跟林言接触的这段时间，八方寂发现她很聪明，比同龄孩子要懂事听话不少，他不忍心林言一直这样跟着他吃苦。他要治好林言，要让她好好活下去。

想来那个被国师算出来的女婴应当同林言差不多年纪，不如应下国师的信，先打探一下那个女孩有没有辅佐的必要再做定夺。就算那个女孩不如国师所说，那时林言的胳膊腿也都好了，可以独立活下去，自己死了也无碍。

破庙外传来几声鸟啼，八方寂瞌上眸子，随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