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君,微臣在,不怕。”林言温柔地安慰着。
跟在澜君身边三余载,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林言不由得心疼她,到底梦到什么了,能让她委屈成这样。
覃枕微微睁开眼,眼眶还是湿润的,她睫毛颤了颤,一时没分清是在哪里。
林言看她醒了,便端来一杯茶水道:“澜君可好些了?”
哦,原来是梦啊,还好。
覃枕接过温热的茶水,抿了抿,在林言的搀扶下身子靠在床上架着纱幔的檀木边。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不远处,空气中沉静许久。
“你跟了我多久了?”覃枕看着林言,问她。
“三年多了。”
跟着澜君三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到底是该装成原主的样子,还是告诉林言真相呢,亦或者,可以找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覃枕轻轻闭上眼,在脑海中大喊着:“阿呆,阿呆,你在吗?”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应声,覃枕便睁开眼将想了许久的话对林言缓缓说出。
“其实,我这次醒来,发现有很多事情记得并不清晰。”
她会信吗,她不是大夫吗,应该能看出来我有没有事吧,伤到了头,装成失忆了,应该能行得通吧。
覃枕内心一直纠结着。
林言心下了然,微微颔首道:“想来和微臣的猜测一样,澜君伤了后颅,失忆是正常的。”
林言虽跟着澜君有三余年,但从未近身侍奉过,若不是这次登基,澜君羽翼折损颇多,也是轮不到她的。
覃枕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过原主是怎么伤到后脑勺的呢?
“你可知,我是如何伤的?”覃枕将茶杯递给林言,问到。
听了她的话,林言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我醒来看到的就是你和方婉,若是你二人不再说实话,那我还不如不醒。”这一招覃枕屡试不爽,从前球队里的自由人准备退赛时,覃枕找到她说:“姐姐,我可是因为你才进的球队,要是你现在退赛,那我还不如不来。”再配上她那楚楚动人的委屈表情,对方只好应下。这对林言应该也是有用的。
“澜君赎罪,微臣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伤您的人是...对您很重要的人。”林言听了她的话,连忙跪下行礼。
对我很重要的人,是原主的父母吗?那日后必定还是要和他们相处的,我该怎么办呢?
覃枕直起身子扶住林言的胳膊说:“起来,到底是何人?”
“是...是小谢公子。”林言半晌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她悄悄抬眼观察覃枕的神色。
“小谢公子,是今日方婉问我的那个人。可我对他没有印象,他是何人?”
“回澜君,小谢公子曾是您在梵国时太傅的嫡长子。”
“梵国?太傅?嫡长子?”覃枕感觉脑袋都要大了,我现在不是在洛国吗,为什么我还在梵国念过书?
林言愣了一下,又低下头行了一礼道:“澜君恕罪,您曾经立下规矩,所有人不得谈及梵国的事。”
“那本君现在废除那条规矩可行?”
梵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对原主好像是禁忌,覃枕觉得自己这样随意打探别人的私事是不好,可奈何她现在是以澜君的身份存在的。更何况这位小谢公子伤了原主,也就是伤了她,她怎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