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谙,一阵平缓的敲门声响起,许久里面才传来应答声。
“谁?”
“夏欣语。”
张艺兴用衣袖拭去嘴角沾上的鲜血,听到这个C.Y.L和S.I.X都在寻找的这个名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
门被缓缓打开,张艺兴示意夏欣语先进来,看到毫无惊讶神色的张艺兴反倒是夏欣语有些意外。
夏欣语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小巧的耳钉别在耳边,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微卷的长发别在而后。倘若忽视微红的眼眶和眼底的淤青色似乎风度更胜从前。
“不知堂堂夏代表光临陋室所为何事。”张艺兴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夏欣语,嘴角带着不知意味的笑。
夏欣语接过水,礼貌性抿了一口后将其放在茶几上。
“我来的原因想必张首相比我清楚。”
“哦,这话怎么说,我已经很久没插手过G.Q的事宜了,更何况是C.Y.L呢。而且这声首相怕我已经是担待不起了。”张艺兴落座,说起话来正如某些人曾经的评价:官话一套一套的,一点有用的听不到。
“张首相您就别和我打太极了。”夏欣语抬手手指轻轻擦过玻璃杯的杯口,是透过指尖沁人的一丝冰凉。
“那就失陪一会儿。”张艺兴笑了笑起身,一言一行仿若一个绅士。
如果夏欣语不曾亲眼见过他杀红了眼的样子,怕是自己真要这样以为。
张艺兴上了楼,消失在夏欣语的实现中。
许久,偌大的房子内只可见夏欣语一人,这样安静的时刻总会让人开始回忆。那个人的声音似又在耳边响起,心脏犹如被人揪在手中,绞地生疼。
一声似是痛苦的轻哼,被耳尖的夏欣语捕捉到,疑惑顿生。
难道说这个房子除了自己和张艺兴还有别人?
终是耐不住好奇的性子,循着声上了楼,声音是从走廊尽头那间房传出来的。夏欣语尽量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
突然,冰凉的一只手覆上夏欣语的手背,将其慢慢地拿下来。夏欣语努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慢慢回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夏代表,你这样难免让我怀疑您来我这是别有用心呢。”他依旧笑着似乎并无怒气,只是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心生寒栗。
张艺兴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连着一支笔递向夏欣语。
“签了吧。”很简短的三个字,没有过多繁琐的叙述。夏欣语不敢再多呆片刻,随着张艺兴下了楼,临走前还是偷偷看了一眼那间尽头的房间。
夏欣语将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两份协议,一份是夏欣语的,一份是留给张艺兴自己的。
“张首相现在也兴这一套了?”
“与时俱进。”
夏欣语没有过多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明白自己别无选择,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有面前这一个。无论他提出多过分的要求,自己都必须答应。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拿了文件的夏欣语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多待总归没什么好事。万一张艺兴响起什么要杀人灭口,以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自己别说还手了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夏代表,留步。”
该来的终归回来吗?
“你是管律法的,我相信有些事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有些东西不同族之间的人是不能做的呢,比如感情。”
说的是自己和鹿晗吗?三族起初定下的律令——神族与血族不可通婚,不可发生关系更不可生育,违者……
夏欣语忽然轻笑了一声,说着自己这个位置该应答的话:“谢谢张首相提醒。”
说来真是嘲讽。
“对了,今天来我这回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夏代表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