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失（一）

所长手中紧紧攥着张刻着古文的卡，心中五味杂陈，便轻轻叹了口气。他费了一股劲才将抽屉拉开，拿出一个灰尘堆积特厚的木盒子，吹了吹擦了擦后便将卡锁进了里面——

“所长，设备都安装好了。”

“检查一下有没有缺漏的地方，一定要万无一失。”

所长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在这儿干嘛？”严肃且沉重的语气让雷德有些不舒服，便问，“怎么了老爸？你是哪里疼么？让我看看，我帮你吹吹。”

所长并没有理会。雷德从身后端出刚做好的菜，笑眯眯说：“老爸这是我为你亲手做的，尝尝。”

盯着眼皮子底下这盘跟打了马赛克似的食物，简直令他作呕。

“老爸老爸，尝尝。”

“额——老——爸还有重要的事在身，等会在吃。”

“就一口~不耽误爸爸工作的。”雷德亲自舀了一勺喂自己的父亲，他身子渐渐向后倾，眼看邪恶的“马赛克”就要沾到自己嘴边了，他便直接拍翻盘子：“只是烦死了人！都说了忙完再吃，你是听不懂人话？”

说完，便将右手一甩，转过身接着说：“去把奈特洛斯找来。”

“…哦。”

“所长，他们兄弟两关系好。雷德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应该不会乖乖听您的话把奈特洛斯找来。所以…所长应该再细心点。”成员A。

“哎呀！老夫差点就要策划失败了。”他找到雷德的程序按下了【记忆清空】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奈特洛斯手中的小提琴摔在地上有了裂口。

奈特洛斯冲上前扯起他的衣领，双眼泛滥红血丝。“你……！”没给奈特洛斯说完的机会，他一把掐住奈特洛斯的脖子冷冷说道：“少说话！跟我走！”

奈特洛斯本想踹上一脚在他的腹部，可是很快被逮到了，他也只好强制性抓奈特洛斯去研究所大厅。

“雷德…你脑子抽疯了么？”

“……”

随之。大厅内响起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所长踩着飞行器飞到他跟前：“哦？你就是奈特洛斯？”

“…不是。”他压着膝盖撑起身子。

“雷德你是不是抓错了？”

“系统不会出错的。”

“抓起来！”

“咻”一声，雷德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他前方。他使出一拳再上，再打上几招然后凭空拔出棍子，雷德也发起猛攻。

他手中的棍子伴随着一圈旋转切换成了刀刃的形态。

两三招就将雷德打穿墙外。

“必须赶紧离开。”他刚逃到门口便被利刃划破了衣衫，瞬间袭来的疼痛让他眯了一会，就被踹飞到了大厅内。

大厅内刀光剑影，他与雷德相制衡时，“ Bill~”所长射出的电弹击在了他的腰上。

他手脚无力，接着就被连续划了几刀，他趴在地板上，雷德趁机狠狠刺下一刀在他的左手，刀尖穿过他的掌心直至地表。

“啊！！！！！！！！！！”

“这是你应得的，哼！”所长睥睨他轻蔑一笑，飞行器几乎贴在地面。所长抽出一脚在那前面蹂躏，“哎哟哟，看着我都疼。”

奈特洛斯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推开那只脸，但是又被雷德用手，扣住。

“疼不疼啊？”所长弯下腰，用食指略用力戳了戳未拔的刀。

他的右手本能的捂着左手，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将脑袋埋在双手之间。

“把他放上去。”所长飞到控制器前操作了一番。

不远处的巨型机器开始运转，雷德拎着他不紧不慢到那里，然后像抛垃圾一样将他随手一丢。

他的身子一穿过浅蓝色的光屏，就被锁住了手脚，白色的电流顺着无影无形的网线钻进了他的脑子内，密密麻麻的“线”插入他的脑袋，像没有刨掉壳的板栗。

电流像鱼畅快地游遍每根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流插入他的神经中枢，将他的记忆一一抽出，然后所长将其一一删除。奈特洛斯手脚拼命的弹，枷锁也跟着摆动，无论怎样只听见“晃啷晃啷”铁链急促的摆动声。他死死咬着下嘴唇，血从裂口中流出，这个程度的疼痛比不上活生生从身体里，抽出什么。须臾之间，他听到了铁链断裂的巨响，不是真的断了链，是……

“呵！都是垃圾而已。奈特洛斯你需要一个全新的记忆库放着有用的东西。”

“嘉德罗斯嘉德罗斯嘉德罗斯……”所长反复念着，“你不需要记住关于他的一切，我会在后面把他的信息发给你。”

荧幕里满是嘉德罗斯的身影，又模糊又刻苦铭心，零零散散的图片逐渐拼合清晰。所长无情将它们通通删光光，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他多次复查奈特洛斯的记忆库里还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清理完毕，所长启动催眠，

泪色模糊了他的双眸，看不清周边，他只剩下浓烈的困意。

【已清理完毕！】

“从你被老夫创造出来，就指定了我就是你的上帝，我早已安排好了你的命运。”

雷德也是目睹了全过程才离开。

——

嘉父反复擦拭了夫人的照片无数遍，“夫人，凹凸大赛开始了——”

“唉…我已经想到了……”

照片里的夫人从里面飘出来，依偎在他身旁谈心，减少他的焦虑。夫人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

夫人：“我都知道，你是为了圣空星，你没有别的选择去保护圣空星，唯一的途径就是让嘉德罗斯参加凹凸大赛。”

嘉父：“我并不完全相信所谓的神使能实现赢者的愿望……”

夫人：“没有别的方式——在还不知道答案之前，还是需要你赌一把的。”

“我想我得走了。”嘉父一听便迅速牵住夫人的手，眼神中充满央求。

“已经与你有许久不谈话，嘉德罗斯也走了，我最终还是要变得孤独吗？夫人。”

从窗外透过的阳光轻轻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