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

当真不知该说这位殿下当真是城府极深，亦或者这般坐得住。

若是换成了他人，见到此情此景，且自己位于上风，不说落井下石，却也会带着那虚伪的面容前来宽慰几句。

而洛霖也确实这般想的，甚至已经做好了饕餮有后，被他一张无视的大殿下落井下石或者嘲笑的准备。

可现在，都没有……

他对上的是一双冷凝的眸子，沉静的看着他此刻，而一双眼睛更是古井无波。

坐在上首，好似就当真如同局外人一般，凉薄看着这一切，看在眼中，却也始终没有融入，好似他看的不过是一场闹剧，也不可能令他上心一般。

而那双琉璃般的桃花眼，映照着他此刻，却更无半点情绪，整个人，坐在上首，好似静坐庙堂神像一般，甚至比天界之中的诸神，更像是一尊神祇。

浑然天成，凉薄非常，而那被眉宇间，不知为何，却也令洛霖看见一点慈悲，可也不是对于他……

这般的模样，这般的气度，他曾经见过不少，却也不是在天界之中，而是幼时受教上清天，见到了那漫天神佛的模样。

皆是这般的悲天悯人，好似一座永远越不过去的高山，而他也是将这作为毕生所求，甚至下意识想要向他们靠拢，乃至想要变成那些神祇。

无心权势，一心闭门清修，可到头来，他成了什么，尸素其位！

可笑啊……可笑！

如今不仅仅是被按在了现实面前，更是做了几千年的傻子，乃至自己有一个女儿都不知晓，甚至女儿在天界没了清白，被如此糟蹋都浑然不知！

他这水神到底在干什么，又做了什么！水族日渐被鸟族打压，受困于鸟族，乃至几乎被逼进了绝境，丧失大部分水域。

而他却是闭门不听外界之言，乃至对其有心无力，甚至忌惮于天后！

口中是不想引起更多的杀戮，可实际呢，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怕自己才能够知晓，而今，知晓了花神陨落真相，他痛恨又能够如何！

难不成冲入紫云宫找荼姚报仇，还是带着已经不满自己的水族逼迫太微主持公道……

他能吗……他敢吗……

走到这一步才知道自己的懦弱，乃至无力……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水神何不先去花界确定了这事实，带回女儿。”

直至上首声音传来，说的很慢，字正圆腔，却是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他心头，也令洛霖眼中带着光芒……

亡羊补牢……

是啊，他还有机会，也不算对不起梓芬……

“花界自不必确定，饕餮上神之言，洛霖无半分疑惑。”

只见洛霖整了整衣襟，正在这一刻向着上首的润玉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上神之恩，殿下之恩，洛霖谨记，开启必定报答。”

水族已经被他这个水神伤的彻底，也已经心灰意冷，可只要在他治下，也定还有人听从，至于他的女儿。

洛霖缓缓闭上了双眼，更是带着莫大的愧疚，是他眼盲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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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要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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