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

马修喉结上下滚动，挑了挑眉，不屑的回答：“所以呢？”

“你在这里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浪费时间！”马修冲她大声喊道。凶巴巴的模样倒是把知弦夏的不轻，震惊的说：

“你难道一点不为生命消逝感到惋惜吗？在这么下去你连自己小命都抱不了。”知弦并没有把人拉上岸的嗜好。语气不强烈也撬不动他的心意。

“所以呢？有比看着眼前人生命消失感到的惋惜更多吗？”马修双手抱胸，目光冷淡的看着她撒野。“你不是‘天使’，所以里面的实情你也不会知道。”

“每一位被选为天使的人，高低贵贱配与不配之分根本不重要。在我们眼里，规则至上，目的至上，生或死只是漫无目的寻找的一部分。”

“不错啊，给我透露的内情挺多啊。”知弦拍手叫好。

“因为即使你知道的再多，你也没办法做出狂风暴雨。”马修一语道明，“所以我才愿意跟智障说。”

“……”知弦缄默着看了马修冰冷的脸颊一会，“你们将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是渗人的判决书，但对于马修来说，判决书早就下达了。

“是精神死亡或者肉体死亡，但都是无法被救赎的存在，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知弦上前一步又说。

“唉……”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做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那就已经决定破釜沉舟了。”

“如果你的目的没有实现，但你死了，那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马修是个利己主义者，他单纯的很，单纯的只想当潘朵拉组长，只想看喜欢的人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和神明做交易。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天使的事，但我劝你不要知道太多，这对你没好处。”

马修一字一句的跟她强调，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不会顺从警告，因为她和他们一样，都是疯子、精神病。

“当你在追逐你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时，你危害到了其他无辜的人，你心里是否有一点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的同情？”她想把话说的确切，但又觉得麻烦，还是说的比较哲学。

“没有一点。”

他目光冷淡。

就那么一眼，知弦就知道他已经没救了。他是清醒的精神病人，这是知弦对他的认知，概括他的全部。知弦从容的点了点头，鞠了一躬离开了云中高地。

接下来去找谁呢？哪个天使的羽毛还被我发现了？

她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茉莉老师是大法师有辨别是非和保护自己的能力，朋美是她的妹妹，没人敢欺负她。空舞是保密厅的，丽莎是空舞的好朋友，也没人敢欺负她。还有个百禾，哦不，她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和郝男的婚礼上，神圣的教堂沾满了血迹，没人存活，只有浑身血迹的新郎活了下来，不过他疯了。

剩下的人太多了，她记不清了，还得回去看看记事本。

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目光涣散没太注意身前，不小心撞上了同样没看路的人。

两人简单的碰撞，一些食物被撞散在地上，知弦如梦初醒，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弯下腰跟那人捡东西。

“没事。”那个人是个女生，带着黄色连体帽，不在意的捡东西。

等到知弦和那人对上眼时，恍然发现这人和她认识的一个人特别想。

“函…音？”她念出那人名字。

函音惊讶了一下，又上前问道：“你认识我吗？我们俩见过面吗？”

“你忘了吗？我们可是同校好友呢！就上学那会我们还睡一个房间呢。”此话只有“同校”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但她就喜欢套近乎、欺负老实人，亲昵的搂着函音肩膀，函音脑海里也在努力寻找知弦的身影，没找到，所以函音一脸尬笑的推开知弦。

“不好意思啊，有事，有时间再叙旧吧！”

函音觉得突然冒出来的“同校好友”是想蹭她饭，要知道上学那会函音可是欠了一屁股账。

“诶？别走啊，咱们去旁边饭店吃个饭呗！”

看！她就是来要账的！

·

第二天清早，知弦起床整理好后，拿起笔记本，嘴里咬了片面包，刚走出门又忽然想起没带烟，折回去又拿了包烟塞在口袋里。

她到风情集市的时候很晚，那时候街道上都是人流，摩肩接踵的，她好不容易冲出去，到了命案现场。

“老大，保密厅的人已经来了。”跟上来的下属对她抽出一根烟。点上火后她咬着烟含糊不清应了一声。

“这次来不是厅长美星，也不是那些个老弱病残，是个蓝发小子，来了就没吭声出示了证件就和那个黄裙子姑娘检查现场。”

“蓝发小子？”在知弦脑海里一闪而过，“叫什么？”

“是叫……白之江来着。”

“要我说他们这来来回回都三趟了，现场那是一点都没结果，干脆就不要折腾咱们警署部了，着手王庭不就好了。”

“这性质不一样，这次他来了。”她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

在屋外碾碎的烟头，开窗通风了一会才进去。

——本章完——

作者啊酱下属所说的“老弱病残”是指蔚逆和茹莱，因为蔚逆总是有气无力的看样子似乎要散架似的，还有茹莱是真的太低了，警署部都要怀疑保密厅是不是虐待儿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