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要出去,便叫他跟我一起去内务府把节礼领了,他答应的好好的,只说有点事等他回来再说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我等了他一下午,他可好,到现在还没回来。”
宝鹃说完后,安陵容和沉舟各自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哦?那你不会叫小金子或者小连子跟你一起么?干嘛要等他。”安陵容柔声道。
她盯着自己碗里还剩下一多半的粥,有些吃不下了。
刚把碗放下去,便感觉到沉舟射来的目光,又把碗捧起来。
“小连子成日不在宫里,奴婢找不到他,小金子这些日子总是恍恍惚惚的,奴婢也不敢用他。”宝鹃噘着嘴抱怨着。
她实在想念她一句话便为她跑断腿儿的小竹子,现在的小太监,她都使唤不动了。
沉舟笑笑不接话, 她知道宝鹃的意思,是那些人都只听她的。
但是没办法呀,谁叫她是主子的心腹,又会办事有威严呢。
安陵容摇摇头,“好了,别抱怨了,等小圆子回来我替你训他,就罚他月钱如何?”
宝鹃觉得这主意很好,就该让下人们知道, 她在主子心里也是有地位的,这次罚了小圆子,看他们还敢不听她的。
沉舟不吭声一直盯着主子喝完那碗粥才算完。
安陵容拿帕子擦擦嘴角,长出一口气,这陈旻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呢,给的药膳方子这么难喝。
有心想把陈旻泽唤过来问问,只是她现在也叫不动人。
自从那天从陈旻泽手里要了两张方子后,他见到沉舟便总是阴阳怪气儿的。
只是为了嬷嬷的事情,也不敢过分。
原以为嬷嬷很快便能到府里。
谁知等了小半个月,说好的嬷嬷还是没动静,陈旻泽坐不住了,找沉舟询问。
沉舟先是安抚,再是说他的好话,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嬷嬷的事情。
陈旻泽回过味儿来,感情是嬷嬷还没影儿呢,先把方子骗过去再说?
他出离愤怒,自此拒绝见沉舟。
为此沉舟吃了几次闭门羹后,怨念颇深,总是要盯着主子吃完那些药膳才行。
安陵容心中苦笑,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撤去餐桌,安陵容照例在院子里纳凉。
宝鹃心不在焉的打着扇,眼睛一直盯着院门口,就等着小圆子回来主子罚他给自己出气。
只是宝鹃注定要失望了。
第二日,新上任的王志德便来了杏花春馆,告知他们有个小太监昨日溺毙在河从中,看信物疑似是杏花春馆的人,便来询问。
宝鹃沉舟带着小连子小金子一起去看,百合春兰粟儿留下来伺候。
一盏茶后,一行人失魂落魄的回来,证实了死去之人正是小圆子。
安陵容闻言叹口气,“也是可怜,沉舟,去拿二十两银子,把人安葬了吧。”
沉舟应诺去处置了。
其余人则恍恍惚惚的不相信人就这么死了。
安陵容只是想着,也不知道这小圆子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叫王志德他们这般急迫的要把人了解。
这样一来,倒是省了她一番手脚。
沉舟回来时,带回来一个荷包,里边装着一千两银票。
是王志德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