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将会大大惹胤禛不喜。
她前世不是没有去哭求过,也不是没看过旁人去哭求,知道结果如何。
还好,他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安陵容软着嗓子,急急起身行礼,却因起的太急头发昏,又软了身子,倒回床上。
胤禛见了,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坐下,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才牵起她的手,声音不辨喜怒。
“容儿既病了,朕准你不必起来行礼,你父亲这件事,既然如此担心,为何不来找朕求情?”
他是真的好奇,后宫妃嫔无论是谁,但凡涉及家人,无一不是想尽办法向他哭诉请求。
若是真的冤枉便罢了,闹腾就闹腾,就怕那些真的犯了错的。
他下手重罚,往日的恩情烟消云散,彼此还会心生嫌隙,倒是不美。
从昨日李衍拿回她亲手摘得蔬果,到今日嬛嬛的引经据典的求情,都在为她请求,重审安比槐一案。
他这才发现,这个安氏,从她父亲出事起到现在整整两日,从未见她来哭求过一次。
这是十分稀罕了。
胤禛怀着好奇和宽慰的心理,带着人在深夜跑了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安氏到底是何意。
要是盼着他会因为她生病而心软放过她父亲,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安陵容没有错过胤禛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之色。
他果然,还是怀疑她别有所图。
打起精神,斟酌着词句,柔声回道:“臣妾知道父亲牵涉之事的严重性,也相信父亲为人,可臣妾怕皇上为难,虽然心里担心,也不愿去求情。”
“臣妾知道皇上处理国事有多烦忧,何况臣妾相信,皇上是明君,不会轻易受人蒙蔽,定会将事情查个明白,使有功之人受赏,有过之人受罚。”
“况且,臣妾只希望臣妾与皇上之间,只有单纯的感情,不掺杂任何旁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时候声音又细又小,隐含着深情与羞意。
胤禛听她这般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新婚之夜的人,她也是这般说的。
“妾身,愿与四郎永好,与四郎之间再无旁的心思。”
“呵呵……好一个有功之人受赏,有过之人受罚,”胤禛听了她的剖白,此刻心情格外愉快,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朕倒是不知,容儿还具有如此才华,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笑着抬手捏捏安陵容苍白的的脸颊,很是亲昵。
安陵容暗吐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她嘴唇微翘,白了胤禛一眼,“皇上便是这般作弄臣妾吧。”
他笑笑没吭声,眼神中的轻松却是不容忽视的。
安陵容趁热打铁,强忍着难受,起身下床,跪到他面前。
“皇上,臣妾还有一不情之请。”
胤禛含笑抬手示意她说。
“皇上,臣妾希望皇上查明父亲之事后,若是父亲涉事,皇上按国律处置,臣妾绝无二话,若是臣妾父亲只是受人连累,是清白的,臣妾希望,皇上能撤去臣妾父亲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