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听敬事房那边来消息说,丽嫔的绿头牌被撤了。
说是当天徐公公送牌子去养心殿的时候,皇上静默不语。
苏公公却突然将丽嫔的拿起来,说丽嫔的牌子都脏了,要敬事房打下来重做。
听到消息后,安陵容心中纳罕,也不知这愚蠢的丽嫔是怎么惹到皇上了,竟连半分脸面都不留。
隔日用过晚膳,安陵容照旧晚上一会儿,等天黑透了才收拾了东西出门去翊坤宫。
刚穿过永巷,迎面碰上周宁海。
安陵容奇怪这么晚周宁海怎么还出来,客气的笑笑,“是周公公啊,这么晚还出来为娘娘办事,真是辛苦。”
周宁海行礼起身后谦道:“为娘娘办事,不敢说辛苦,”抬眼扫了宝鹃手里拿的稿纸后笑道:“不过在这碰见小主就好了,娘娘说小主习字有进步,特意派奴才来送赏的,顺带可以将小主习好的字带回宫里,也省的小主跑一趟了。”
安陵容抬眼,飞速扫过周宁海身后跟着的小太监,确实都捧着盒子。
不过这好端端的,华妃怎么会专门派人来给她送赏赐?
她可不会认为华妃这是良心发现。
事出反常必为妖,却不知华妃目的何在。
安陵容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宁海,只见他低眉躬身,丝毫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不愧是为华妃办过“大事”的人,果然沉稳。
她微微皱眉,很快舒展眉头,试探道:“这可真是多谢娘娘了,我不过是多写几张字罢了,怎敢受娘娘的赏呢?公公又是娘娘身边得力的,我又怎能叫公公跑腿,不如叫我身边的丫头跟着过去,不叫公公受累。”说着,指着身旁的沉舟和宝鹃。
周宁海挑眉,面有不悦,低眉沉声拒绝,“小主,这是娘娘的吩咐,奴才是娘娘身边的人,自然是娘娘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小主的好意,奴才也只能心领。小主还是把东西交给奴才,奴才也好给娘娘回话。”
安陵容的心渐渐沉下去,这意思是不止她不用去,身边的丫鬟也不能过去。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若是周宁海同意,顺势让沉舟宝鹃过去瞧瞧看华妃的意思。
如今他想都不想就拒了,看来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则华妃何须如此避忌?
可是这么晚了,华妃又能做什么呢?
她一时摸不准华妃要做什么,周宁海又非常坚持。
安陵容只好笑着点头同意,唤了宝鹃将东西交给周宁海。
而小金子小凌子上前接过赏赐。
周宁海告罪离去。
她这一行人则转头回延禧宫。
路上安陵容越想越不对,给沉舟使了个眼色。
沉舟立刻明白,眼珠微动,很快找了个名目,“小主,陈太医前两日在钻研治疗您咳疾的新方子,恰好今夜陈太医当值,不若奴婢去看看他想好没有?”
这些时日沉舟对她的咳疾的忧心,整个延禧宫都是知道的,因此这个借口也并未引起他人怀疑。
安陵容点头,“去吧,拿上灯,路上注意安全。”
沉舟应诺退下,转道去太医院方向。
宝鹃则趁机凑过来扶住她,“小主,奴婢看华妃娘娘赏的东西里还有糕点呢,小主回去尝尝?满后宫都知道,翊坤宫的吃食是整个宫里最好的。”
安陵容瞥了她一眼,“不若回去你也尝尝看?”
“奴婢多谢小主。”宝鹃已经有些日子没接她的赏了,因此很是惊喜。
回到宫里,她让宝鹃把糕点分出来,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赏下去,屏退众人,叫她们下去吃糕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