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马帅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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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梅的举报录像中多次提及杨冬这个人，专案组决定从他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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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跟李成阳约见，想要和他聊聊马帅的事儿，但李成阳撂下话：不把林汉的死查清楚，就永远别想谈马帅。

李成阳你知道这十四年我为什么一直不离开绿藤吗？

李成阳我师父林汉的死我一天都不敢忘

李成阳是谁塞黑钱进我的柜子里？

李成阳又把这些黑钱放到我师父的后备箱里？

李成阳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李成阳十四年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成阳有人管过有人问过吗？

李成阳没有

李成阳这个系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敢说吗？

李成阳包括你，何勇

李成阳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成阳轻笑一声，不甘又无奈。

何勇你离开这个系统太久了

何勇在我的心里始终坚信

何勇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李成阳可我不敢信了…

李成阳怕了

李成阳绿藤的天…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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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导组的到来并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引发关注和舆论，一切看似平静而有序。

而九一五案关键证人薛梅，仍然杳无音信。

嫌疑人马帅也即将被释放出国。

一只无形的大手，笼罩着整个绿藤。

人们从不能发声到不敢发声。

如何打破僵局，是督导组的第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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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阳到马帅家里给他取签证，马帅夫人李丽涓有些怀疑，是不是马帅出什么事儿了，但是李成阳只是说欧洲那边有个重要的项目，得马帅亲自解决，并承诺项目解决后把她和马帅女儿送过去玩几天。

这事儿就算是这么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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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马帅就会被释放，督导组觉得马帅很可能和薛梅的失踪有关，于是何勇申请了一次突击审讯。

早上四点半，何勇提审了马帅。

审讯过程还算平静，只是马帅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太当回事儿，可正说到关键地方，贺芸突然加入审讯，没说几句，马帅的不对劲明显加剧，而后，贺芸又以马帅的夫人李丽涓作要挟，马帅面色苍白，痛苦让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大喊着要见李成阳，但是贺芸仍然一脸平静，认为他是在演。

等何勇觉得他是真的在痛苦的时候，马帅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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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这边刚端掉一个场子，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带着一队人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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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和何勇带着几个警察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远些的长椅上，李成阳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大门，脸上没什么表情，林繁站在他身边，若有若无地捏着他的肩膀。

大江也在门口等着，同时随时注意着李成阳的情况。

他们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但又做不了什么。

李成阳还是警察的时候，抓过马帅很多次，后来李成阳辞职了，遭到他抓过的那些人的报复，马帅也救过他几次。

要说真的出生入死，李成阳和马帅是绝对的铁交情。

现在马帅生死未卜，万一马帅死了，李成阳的痛苦不比马帅家人少。

林繁站在他身边也不舒服，他刚从周雏家出来就被人突击了，边打架边接着电话，才知道马帅出事了，架都没打完就跑过来了，路上还撞了一辆电动车，顾不得腿上的伤傻愣愣地往医院奔。

满脑子都是：李成阳难受死了，李成阳需要他。

走廊里气氛僵持着，林浩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就进来了，路过林繁和李成阳的时候看了他们几秒。

林繁知道自己没出错觉，林浩那孙子瞪了他一眼。

大江也过来了，和林浩他们擦肩而过，谁也没给谁好脸色。

林浩贺局、何队、赵主任

林浩我接到通知，就过来支援

林浩不知道什么事

大江坐下来揽住李成阳的肩膀，一脸轻松。

大江没事儿

大江流程我都问了

大江一切正常

大江抢救也及时

大江都没问题

李成阳和林繁看着他，知道他在故作轻松。

大江这么多年马哥什么没经历过，是不是？

林繁手上用了点儿劲儿，李成阳借着力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会没事的，对吗？

没一会儿，新帅的几个股东带人来了，马帅是新帅集团的负责人，现在他出事了，股东们的利益无疑会受到打击，都气势汹汹地找何勇讨说法，林浩带人拦住了他们，大江也劝着什么什么总的，林繁向来对这些股东噬之以鼻。

一群酒囊饭袋，眼里就剩钱了，长得跟他妈的蟾蜍似的。

这是林繁对各位股东的评价。

一帮“蟾蜍”和警队嚷嚷着，手术室的灯灭了。

林繁扶着李成阳起身，攒动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只留了一个空隙，他们看见医生一脸凝重地摇摇头。

股东会的那些老板闹得更凶了，黑影乱成一团，何勇回头看向李成阳。人头的轮廓凑成虚影，何勇和贺芸的脸变得扭曲。

大江靠着墙，忍不住哭了。

那是他跟了好多年的老板。

死了。

李成阳看着一切，眼前阵阵虚晃，耳膜刺鸣，林繁怕他撑不住倒下，手一刻都不敢松开，抬头看向天花板的灯牌。

祝您早日康复。

没了，还他妈康复个屁。

身后高跟鞋砸在地上，林繁扶着李成阳转身，李丽涓哭着扇了一嘴巴过来，打掉了李成阳的眼镜，大江过来拦，他不让。

李丽涓连着扇了好几个巴掌，林繁没有拦也没有挡。

她比谁都痛苦，打几下出出气，总比憋着强。

至于李成阳…挨几下打，也许能好受点。

基于对身边人的全部了解，林繁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他就站在李成阳身后，李成阳倒下了有他接着，累了有他扶着。

他林繁永远会撑着李成阳。

拿命都撑。

李丽涓哭晕了过去。李成阳擦了擦眼镜，收拾好情绪又带上，转身抬起气势，走向何勇和贺芸。

林繁跟在身后，表情漠然。

股东会的老板们让出了一条路，但林浩不让。

李成阳浩子，让一让

林浩不动，盯着他二人。

贺芸林浩让开

林浩侧身，身后的警察也都让开路。

李成阳接着往前走，林浩一把拽住了他身后的林繁。

林繁一个踉跄，腿上的伤让他皱了下眉，才记起自己刚刚撞车了。

回头得赔人家。

林繁挣开了手，跟上李成阳。

林浩跟屁虫…

林浩不满他的行为，低声骂着。

林繁听见了，但他没当回事儿。

他不能让李成阳一个人。

尤其是这种时候。

李成阳怎么会死了呢？

何勇成阳，事情已经发生了

李成阳低头暗骂了一声，凑到何勇和贺芸耳边。

李成阳这事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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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