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

宋亚轩从来没有见过刘耀文哀求的样子，颓废的语气，颤抖的声音。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高高在上的，不在乎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左右。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隔着手机屏幕用那样悲伤的语气，求他唱一首，哪怕是宋亚轩自己喜欢的歌。

像是雨天被人抛弃的狗狗。宋亚轩的话哽在喉间。

宋亚轩没有问，刘耀文想听，那他就唱给他听。

刘耀文慢慢镇定下来，听着宋亚轩轻轻的声音，想着此刻，宋亚轩应该又会焦急的皱成一张包子脸，手会无意识的攥紧沙发坐垫。应该是斜靠着，刘耀文记忆里宋亚轩总喜欢那样的姿势看电视。

宋亚轩阿满。

宋亚轩轻轻叫他。

刘耀文一愣，连着呼吸都顿了顿，可他的心缓慢而奇异的安静了下来，刘耀文微敛着眉目，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宋亚轩我学过很多年的粤语。我给你唱首粤语歌好不好？

没有任何伴奏，宋亚轩的手指轻轻扣在沙发上打着节拍。

宋亚轩寂寞也挥发着余香，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曾忘掉这种遐想，这么超乎我想象。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就当风雨下潮涨。 如果真的太好，如错看了都好。 不想证实有没有过倾慕，是无力或有心。 像谜像戏，谁又会似我演得更好。 从眉梢中感觉到，从眼角看不到。 彷佛已是最直接的裸露，是无力但有心。 暗来明往，谁说， 这算是情愫。

宋亚轩声音清甜，轻声开口，温侬软语都缠绕在唇间。

他每唱一句，心里的鼓点就敲的更紧凑一分，他唱风雨潮涨，唱有心无力，唱暗来明往，却始终隔着听筒注意着刘耀文并不清晰的呼吸声。那是刘耀文的回应。

安慰人该唱什么呢？宋亚轩不知道，可此时此刻，他只想唱这首歌给刘耀文听。

这首歌是宋亚轩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是张国荣先生在96年为电影《金枝玉叶2》演唱的主题曲。在他的歌唱生涯里，其实算不上佳作。

可宋亚轩就是喜欢，泪水无声划过鼻尖，唇峰。宋亚轩轻微的哽咽，被电话里微弱的电流声覆盖。

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所以只敢借着月色唱出这首歌。

从眉梢感觉到，从眼角看不到。

他知道刘耀文听不懂粤语，却也不敢指望暗夜里流淌的心事被另一个人知道。

最好能一直糊涂下去。

几句歌词，宋亚轩唱了两遍，唱到最后脑袋里连歌词都装不下，唱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刘耀文宋亚轩儿。

刘耀文忽然不合时宜的开口：

刘耀文你手上的烟疤还疼吗？

怎么可能会疼，都过了脱痂流脓的时候。已经是疤了。

刘耀文我会找人尽全力修复的。

你是弹钢琴的手，不应该被我这样的人烙下印记。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装作没听到。

宋亚轩我唱的歌，好听吗？

刘耀文好听。

刘耀文回答的干脆爽快，宋亚轩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发紧。

他轻笑一声：

宋亚轩你明明听不懂粤语的。

宋亚轩话音未落：

刘耀文可是你唱的都好听。

刘耀文只要是你，就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