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怜惜的拨了拨宋亚轩的睫毛,眉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有无数根带着尖刺的利刃搅拌一样,能真真切切的感到疼痛,可他眷恋疼痛里的那一丝欢愉,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他常年和别人的欲望打交道,看着那些人为了欲望妻离子散,丧失尊严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有时出于对人性的失望,刘耀文也会觉得难以理解。因而他自诩最讨厌那种会被自己的欲望而左右的人,可此刻看着床上呼吸清浅的宋亚轩,他突然就明白了,人总是控制不住陷落的。比如此刻,他竟然希望时间停止。让宋亚轩能够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宋亚轩睡得并不安稳,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就立马感知到了,只是虚幻的梦境不愿意散去,宋亚轩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紧紧抱住怀里的衣服。他喜欢刘耀文身上的味道,也不得不承认,他因此而感到安心。
就好像哪怕此刻外面有狂风暴雨,他也有绝处逢生的底气。
刘耀文轻轻碰了碰宋亚轩的耳垂,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摩擦,对上宋亚轩清醒过来朦胧迷离的眼神,丝毫不觉得心虚。
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亚轩:
刘耀文醒了?
看着人懵懵软软的,毫不设防的看着自己。刘耀文毫不避讳的用手轻轻擦去宋亚轩脖颈里细密的汗水,把空调调高了两个温度。唬着脸说:
刘耀文山里的晚上会冷,你最爱踹被子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宋亚轩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宋亚轩讨好的捏了捏刘耀文的指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他知道刘耀文拿这个表情的自己总是没有办法。
果不其然不出几秒刘耀文的语气软了下来,半哄着把被子盖在宋亚轩的背上。
刘耀文处理好了,这几天一个人睡害怕吗?
宋亚轩不怕。
宋亚轩略带心虚的回答。
奶奶去世后,宋亚轩一个人在空旷的家里是家常便饭的事。他小的时候也会偷偷的抹眼泪,然后怯生生的和问他怕不怕的人说怕。
可他们听见了答案反而会嘲笑他。日久天长他就习惯了撒谎,骗过别人也骗过自己。好像这样的答案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不那么难堪。
刘耀文冷了脸,不由分说的隔着被子手脚并用的拦住宋亚轩。
刘耀文你不怕?那拿我的外套干什么?取暖吗?
宋亚轩的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烧的浑身滚烫。
宋亚轩我 我 我—,我只是—
刘耀文你怕了可以叫我啊。
刘耀文轻轻打断了宋亚轩的话。不满的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窄。
铺天盖地的属于刘耀文的气息让宋亚轩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他其实很在意自己的情绪。
宋亚轩闷闷的:
宋亚轩我知道了。
泪水无声无息的淹没在不知道谁的衣襟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月色皎洁,不知名的情愫疯狂的抽条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