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番外—暴雪（3）

吴世勋“我去一下厕所。”

吴世勋起身解释道，然后离开的时候吻了吻顾笑然的头顶。

艾米坐在对面撑脸看着，露出了姨母笑。

顾笑然刚好对上她的视线，有些害羞，正准备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顾笑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如果不是艾米的错觉的话，她感觉顾笑然整个人忽然兴奋了起来。本来因为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现在眼神清醒过来。

顾笑然“艾米，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电话。”

艾米“没问题！”

顾笑然急匆匆地起身，随意套上羽绒服，路过雀跃着跳舞的人群，推开酒馆的门，风铃随之晃动，但没有人听到声音，风铃的声音淹没在音乐声里。

淹没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

而顾笑然，她站在大雪里，昏黄路灯下，手指和鼻尖因为寒冷泛红，身体也在微微发颤，但神色却又相当雀跃。顾笑然在路灯下踱步，绕圈，不管寒冷，不顾大雪。

艾米知道她在和谁通电话。

她刚刚瞥到了手机的来电显示。

艾米“灿烈。”

手机上这样显示。

艾米当然知道这位正在和顾笑然通电话的，指的是另一位风云人物，那位继林时完后的白魔法部军团长——朴灿烈。

她当然也听说过朴灿烈和顾笑然之间的关系，说是非常要好。或者说，他们那群经历过生死，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关系都特别好。

不一会儿，吴世勋又回到了座位。

吴世勋“笑然呢？”

艾米指了指窗外。

大雪纷飞下的顾笑然也看到了吴世勋，她站在雪地里，雀跃地招了招手，示意吴世勋出去。

吴世勋“失陪一下。”

吴世勋也穿过舞池，推开挂有风铃的大门，踏入雪地里。

艾米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电话似乎开了免提，吴世勋接过电话，两人都在雀跃地说这些什么。一直平静着的吴世勋，也因为这通电话活跃起来。

他们在雪地里笑了起来。

顾笑然挽着吴世勋的胳膊，笑弯了腰。

吴世勋双手通红，神采奕奕的，在和对面回呛着什么。

他们像鲜活了起来。

艾米又拿出了她的摄影机。

咔嚓。

又一张。

电话并没有持续很久，似乎是担心艾米一个人，所以不一会儿就结束了。他们又重新回到座位，艾米已经为他们点了一杯热牛奶。

顾笑然“谢谢！”

艾米“不客气啦。”

艾米“你们聊完了？”

顾笑然“嗯！”

顾笑然一口喝完热牛奶，感觉浑身暖和了不少。

顾笑然“是我们的朋友朴灿烈，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人。”

艾米“当然，大名鼎鼎的白军团长，谁会不认识？”

顾笑然“是啊，大名鼎鼎的军团长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老朋友。”

艾米“凡尔赛了啊！”

吴世勋和顾笑然都笑了笑。

吴世勋“真有点想他们了。”

吴世勋看着窗外大雪，回忆着某些美好的记忆。

吴世勋“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朴灿烈，边伯贤，余安，周淼，林娜娜，朴宝剑，朴桐植……

好多人。

顾笑然“是啊……”

朋友们。

艾米和顾笑然、吴世勋聊到了凌晨四点，直到大家都疲惫，才作罢。吴世勋去前台结账，艾米和顾笑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酒馆也快要打样，音乐已经停止，酒馆似乎也在说，他累了，该休息了。

等艾米收拾好起身，才注意到顾笑然似乎一直坐着没有动。

艾米“？”

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那本破旧得不行的魔法书。

那本作者是顾长意的魔法书。

其实她的眼神并没有悲伤或者惆怅，并不是像艾米以为的那样，会因为思念而红了眼眶。她的视线很平静，即使喝了不少酒，但眼神却因为看魔法书的封皮，而越来越清醒。

艾米甚至有一瞬间认为，顾笑然是在和这本书对话。

艾米“你在想什么？”

艾米试探性的，小声的问了一句。

身边有服务员不停收拾的声音，桌子移动，玻璃杯碰撞，风铃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顾笑然轻轻笑了笑。

顾笑然“我在想，他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顾笑然“会不会在天上，安了一个新家。他的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和他一样不靠谱吗？有没有遇到一个能收拾他这种不靠谱男人的靠谱女人。”

顾笑然“或者有没有再收养一个孩子，那我就可以当姐姐了。哦，不对，等我死的时候再去天上，可能都该喊叔叔阿姨了。”

顾笑然“我在想他应该会生活得很好。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肯定也会遇到很好的人。或者他已经重拾旧业，又开始在天上写书去了。”

顾笑然“然后我在跟他说，我也过得很好。”

艾米当然知道他们顾家人都经历过什么，被污蔑，贴上标签过得那么多年……

艾米“你……会因为他骄傲吗？”

顾笑然似乎听到最理所当然的问题。

顾笑然“当然啊！”

顾笑然“他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咔嚓。

艾米又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