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圆规和中心

吴世勋“顾笑然……”

吴世勋跌倒在地，已经神智不清，眼前一片虚幻，他什么都看不清。

顾笑然。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六年是什么样的体验吗？

一种幸福又甜蜜的心酸。

你想听吗？

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把所有心情都剖析讲给你听。

第一年的时候，你会悄悄看着她。会小心机地创造跟她偶遇的机会，会在放学回家的人群里站在她身后，期待一次擦肩而过，会为她受到的不公待遇抱不平。明明你没有看她，但余光里，全都是她。

第二年的时候，你会离她近一点。你们或许会成为朋友，会一起训练，会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下课。明明魔鬼训练那么辛苦，明明你们基本上天天都呆在一起，但你就是觉得不腻，甚至每天晚上你还是会为明天见到她迫不及待。

第三年的时候，你会更了解她。你知道她的性格，她待人处事的方式，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和什么样的人相处。你会仔细关注她的小习惯，关注她的小脾气。会陪她一起慢慢吃饭，会改掉睡懒觉的坏毛病给她买早餐，会把所有爱意和思念悄悄寄托在和她重逢的拥抱里。

第四年的时候，你会失去她。你会突然觉得人生变得有些孤独，甚至有时候，你会极度悲观的觉得，人生似乎没有多大意义。你的人生仿佛失去了乐趣，每天浑浑噩噩，度日如年，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她。

第五年的时候，你习惯了失去她，也，习惯了变成她。你觉得这算是某种仪式感，某种对她特殊的，独一无二的执着。你从不爱吃辣变成喜欢吃辣；从寡言少语变成能够和朋友打科插诨。你在努力记住她，以奇怪的方式。

第六年的时候，她会回来，重新站在你面前。

当她再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好像才开始能够重新呼吸。你猛然意识到，从某一个时刻开始，你的生活轨迹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你的人生找到了重心。那之后，你的所有行为活动，就和圆规一样，绕着那个中心一圈一圈环绕，完全不知疲惫。

而那个中心就是你。顾笑然。

从哪个时刻开始的？

应该是从一开始。

从你转到怪物班的自我介绍，从你说你的名字，从你淡然洒脱的一笑。

其实在很早以前，你就成为了我的中心。

我心甘情愿为了你，付出一切。当然也包括我的生命。

吴世勋手腕上的血不停冒出，然后滴落在百草上。

如果我的生命可以帮助你，实现你追求的期望和自由。

我想，我应该会很开心。

你知道吗？我一直踌躇不前，犹犹豫豫，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接受我这样的爱。其实也不敢问，因为害怕得到答案。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爱和我的爱不太一样。

你的爱是尊重，是自由，是两个独立的人格相互欣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所以我经常会吃你和朴灿烈的醋，他总是很懂你，你们之间总是有种独一无二的默契。

我的爱可能没有那么好。

我的爱有那么一点占有，那么一点嫉妒，可能会给你带来拘束和不自由，我的爱会很有负担，因为我会全心全意，会绝对忠贞，会甘愿付出一切代价。

我总很担心，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被我吓跑。

但后来我想通了。

因为我爱你，我有这些情绪。

也因为我爱你，我要控制这些情绪。

值得吗？

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浓烈爱意。

真的很值得。

从见到的第一眼起，就很值得。

如果我还能活着，你也还活着，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吴世勋的鲜血浇灌着百草，融化了冻住百草的冰块，他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但他还是很坚定，他摘下百草，用尽所有力气，耗尽所有灵力，狼狈地爬出洞穴。

雨势，雷鸣。

狂风呼啸，鹅毛大雪。

吴世勋“我爱你。”

那么轻又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