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极端（14）

沈厌的手指一直捏着裤子，他在紧张，紧张得鼻尖沁出了汗，教室里人多，本就闷热，出汗是很正常的。

　　周芸漫还在期待沈厌的回答。

　　沈厌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周芸漫开心得蹦了起来赶紧跑回位置上拿笔记下沈厌的名字，然后开始问全班同学有哪些要报名参加运动会的。

　　运动会的项目每年都一样。

　　跳高、跳远、100米、800米、女子1500米、男子3000米……

　　每一位对运动感兴趣的同学都积极参与。

　　林潼轻声问沈厌：“你真的要穿女装？”

　　沈厌笑了下，说：“是啊。”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用女孩子的话来说就是那个叫什么……嗯……完了我忘记了。”

　　林潼讲到一半突然卡词儿。

　　沈厌：“雌雄莫辨？”

　　“对！就是雌雄莫辨！”林潼这句话说得有些大声，班里其他人都投来目光，少年尴尬的压低声音，“虽然你长得很雌雄莫辨，很漂亮，但是一个男生穿女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能接受？”

　　沈厌轻声说：“能啊。”

　　为什么不能？

　　在我看来一个男生穿裙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错误正确之分，我想穿便穿了，按照裴渡的话来讲就是我又不是人民币，不会人人都喜欢我，厌恶我的大有人在，我不可能因为这世界上的一丁点恶意，就寻死觅活，就放弃自己的习惯。

　　穿女装是爱好，穿男装是生活。

　　谁说男孩子就不能穿女装了？

　　谁说男孩子就不能学化妆了？

　　沈厌回答得太坦然，林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的接受度很高。

　　因为他姐姐特喜欢穿男装玩cos，他平日里经常见到，所以对男孩子穿女装这种行为也只是惊讶一下然后就接受了。

林潼又好奇的问：“那你知道要买什么裙子吗?你分得清吗?女孩子的衣服可复杂了，我姐光是汉服都有十套，她那些最宝贝的cos服好像有三十多套，还有她那些各式各样的假发化妆品头饰，我看着都头疼，有一次我说这些衣服都长得差不多，我姐就打了我一拳，她说这些衣服差别可大了，尤其是她那一堆裙子！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沈厌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特别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分得清的。”

　　与此同时，裴渡处理完公司的事后定了时间去接沈厌，他跟一个好友一起去，好友叫许致钦，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如今房地产市场大，他家的公司可以说是房地产的头儿。

　　许致钦听裴渡讲完他和沈厌相识的原因，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少爷，对爱情这种东西实在太了解了，他看着裴渡的表情揶揄道：“欧呦，没想到你裴总还会有动心的一天呢，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我当初跟女朋友热恋的时候去接女朋友的样子，开心得像个二愣子，不过我觉得你不太像男朋友，更像个父亲，你宠沈厌宠得跟父亲照顾刚出生的儿子似的。”

　　裴渡：“……”

　　裴渡手执方向盘开着车，被这一句话雷得差点吐血。

　　许致钦：“哈哈哈，你还真当真了?沈厌才十六岁，你们俩怎么可能在一起啊，难不成你想老牛吃嫩草?”

　　裴渡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后咬牙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