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19）

裴母奇怪地看了眼裴渡，裴渡以前最是尊敬纪彦了，怎么今天跟刻意针对一样。

　　但裴母没说什么，大家就静静吃着饭，纪妄瞥了眼裴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饭后，裴渡的房间里，纪妄拉着裴渡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次的丧尸病毒与我父亲有关？”

　　裴渡摇头：“不是，丧尸病毒与你父亲有没有关系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母亲的失踪另有蹊跷，纪妄，你们家有没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纪妄敛眸：“我从初中开始就是住校，一直都没听说过家里面有地下室。”

　　裴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一找吧，应该是有地下室的。”

　　梦境里面的苏锦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像是古代的地牢，周边阴暗潮湿，还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嗯，”纪妄抱住裴渡，“柠柠……”

　　裴渡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就静静站着任由他抱。

　　这人足足抱了三十分钟。

　　裴渡抿唇说：“纪妄，你看你父亲好像很温和，但其实他很疏离，对任何人都保持了距离，即使是你这个儿子，如果是一个正常父亲，在儿子经历了丧尸病毒这种可怕的事情之后应该都会先去安慰儿子的，可是你父亲没有，你父亲就好像早就意料到丧尸病毒这件事一样，很平静，你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并不像父子，更像同事，你父亲把你当成了同事，一直都很温和的态度，但又没有过分亲近你。”

　　纪妄从小就聪明，他当然理解裴渡的意思，他自己也很清楚。

　　三岁前母亲待他很好，他那时候也很依赖母亲，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一个幼童对母亲有着天生的依恋，三岁后，母亲失踪，纪彦就变得很奇怪了，有时候温和还会给他做饭吃，有时候暴躁如雷，半夜睡熟的小纪妄都能听见他砸花瓶的声音。

　　*

　　纪妄回到自己家里，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纪彦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戴着眼镜，怎么看都是温和教授的样子。

　　纪彦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纪妄摇头，然后自己上楼回房间洗澡睡觉了。

　　凌晨2点，纪彦走进书房里按下一个按钮，书柜瞬间向两侧打开，底下是楼梯，他走下去进入了地下室，地下室阴暗潮湿，还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混杂着女人微弱的呼吸。

　　一个大型牢笼里，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锁链锁住，她满头大汗，只能靠着自己微弱的呼吸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牢笼被打开，纪彦走进去蹲下，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女人瘦削却不失漂亮的脸印在他瞳孔里，女人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天光的白。

　　“疼吗？”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女人的左手，手腕那一处地方被咬得可见骨，女人意识不清醒，一看就是半尸状态。

　　女人低低的说：“放过……我……”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女人说出来却像是要了半条命，全身大汗淋漓，原本鲜艳的红裙子因为染满了干涸的鲜血变成了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