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鹤鸢好笑的询问:“困倦的时候还会变色吗?红白相间的那种。”
十四夜顿了一瞬,别过目光去:“……你又没见过血裔。”
花鹤鸢附和:“是是是,你是血裔,反正盖好就是了。血裔夜行,不光怕风还怕日晒。”
十四夜再度看他:“我我很怪异,对吧?所以你不愿登上书阁顶与我对谈。”
“当然……不是,书阁顶太高,我懒。”花鹤鸢反问,“怪异……怪异在你眼中算贬义吗?”
十四夜摇摇头:“没关系了,这几日我太过疲倦,否则也不会日出就……”
他旋即转了话锋:“不过,还是谢你送我来此。虽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安如是吧?”
花鹤鸢咋舌:“作为一个有温度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冰冷的话。你也别想多,我帮人不看面子。”
十四夜对此显然很是不解:“为什么?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
“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同路人。”花鹤鸢自然得很,对答如流。
“同路人……”
十四夜停了一小会,才顺从地扣上斗篷,缓缓答了他一声:“……谢谢你。”
“我与小安,同在一武馆修武,早先便听起他时常提起宣京有位哥哥。”
似是终于肯花鹤鸢好好聊聊,十四夜的声音也不在像刚开始那样淡漠疏离。
“那时我一直不解,没有亲缘的两人为何能在短短数日就交情之深。今日见到,才知道你是什么人。”
花鹤鸢抢答:“风度翩翩,才貌双全,让人一见难忘吗?”
十四夜看起来像是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迟疑了一阵,艰难点了下头。花鹤鸢差点笑出声来,毕竟还是个孩子,仍旧稚气未脱。
这时,马车车身忽然一阵颠簸。
“吁——里面的客官没事吧?”车夫收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接着帷帐被一把掀开。十四夜皱着眉头,将斗篷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脸
“客人,再往前就是贡阿落,是齐安地界了,就送到这了吧。”
花鹤鸢点头:“好,一路辛苦。”
他扶着马车内壁稍缓了一下,原本方才睡醒就有些不适,此刻更是一阵天旋地转。
车夫连忙道:“这位客人怎么了?”
花鹤鸢微蹙眉头,一只手抚上胸口揉了揉:“方才就觉得有些胸闷,喘不上气。”
车夫听了,似是有些预料,解释道:“贡阿落这儿离渊谷太近,比宣京山高水险多了,想必你是高山症犯了。”
听着车夫的话,花鹤鸢抬眼往前,果然看见山岚弥漫间,那许多险峻峡谷。
“不过也不妨事,一会儿去街上买个碗儿糖嚼嚼,在齐安多待一会儿,适应了就好了。记住了,切勿跑动,否则要更晕。”
“高山症吗……多谢。”
花鹤鸢摇摇头,下马车吹风,希望能恢复些精神,却突有一道冷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外府人? 来齐安做什么?”
花鹤鸢见这人来势汹汹,反问道:“我来送一位朋友,敢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