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欺负人啊！

凌晏如一通简单的解释后，花鹤鸢才了解了些许。

“嗯……那今天岂不是能一睹花诏宴！啊不，清谈阁。”花鹤鸢及时改口。

“既不记得花诏宴，身为大景最古早的世家之一出身，想不到你还会对这种白身仕子间的评议有兴趣。”

花鹤鸢答道：“与出身无关，在朝之人或许更加了解时局政理，但对于民生细处倒不如他们了。我已入学明雍数月，身边师长多是大景要人，偶尔得到的听政机会也是旁听大人们的要务。听一听他们对朝局的见解，其实也是好的”

凌晏如的眼里似乎带上了两分笑意：“想得挺清楚。”

“不过，若说我一直无缘得知民生，倒也不尽然。”花鹤鸢补充道，凌晏如微微扬眉。

“我是作寻常世家子被教养起来的。小时父母请教，大些便请西席，如今入学明雍……”花鹤鸢倒是说着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多亏了当年那位西席先生，我的眼界被教的一点都不窄。”

花鹤鸢一边吹，一边用余光偷偷瞥他的表情。凌晏如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变化，只是凌厉锋锐的脸色柔和了几分。

花鹤鸢自顾自的说下去：“也不知啊，是哪位先生这么博学多才，眼界高远，能教得出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徒儿来。”

凌晏如顿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听说你在书院所修的科目成绩只是及格？”

……可恶装失败了！不过问题不大，他脸皮厚得很：“谁说的？我算学学的可好了，给我成绩提了不少分！咳，先不说这个了啊，那个，先生啊……”

一定是玉泽先生说的！！

欺负人啊！

凌晏如不甚在意地淡淡应了一声：“怎么了？”

“在书院时每次有事找你，你总推说朝中之事，还在书院的学子不必多管。我本来觉得不太高兴，但回头想想，先生其实也是为我好，对吧？”花鹤鸢看着凌晏如，想要得到答案的神情已经表现在脸上了。

说话间，清谈阁中人越来越多，一人进来后，仕子们发出一阵更大的嘈杂声。凌晏如便让他去看中心台上的位置：“快开始了。”

花鹤鸢面上挂着假笑，“嗯”了一声。要不是打凌晏如有违师恩，他真想……也就是想想。

没办法，他打不过。

他默默叹了口气，只得顺着去看台上，才转过头，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道声音。

“你年纪尚轻，太早接触朝事，于你而言并无好处。”

花鹤鸢立刻转过头，凌晏如神色自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但他所说确实在肯定花鹤鸢的疑问。

这是一句忠告。

停了一下，凌晏如又开口：“清谈难得，莫再走神。不过今日的议题，你大概已经听腻了。”

花鹤鸢正要说他，新上台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一时无暇他想。

这位走上台来，引得仕子们欢叫的人，他竟一点都不陌生。

——正是早晨那位一边做菜一边与他聊得火热的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