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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澄轩心仪(江澄和金子轩重生的日常)

丝丝凉气透过云雾渺渺坠入莲花坞的夏夜,夏夜多朱炎而多飘霏,浮岚羞暮,花常败荣,莲瓣摇曳,几息夕落,缕缕暖橘渗到潋滟的湖面,浮光跃金。

人烟袅袅,云梦的女儿家多是泼辣,明朗轻快,熟稔撑倚细细的竹竿打在一旁莲蓬碧茎,溅起一连串的水泡,似极一条条鲤鱼儿吞吐着。

银铃过耳,女儿家的船杆一点跃弥于江澄的视野之外,通有黄澄澄的烟火微醺冷清的肝肠。

江澄静静独酌,他分明行于此世,却分外独遗于世。夏夜的云梦人影绰绰,灯笼红得透亮衬得江澄眉眼些许暖融。

可惜他一向不太喜欢灼热的赤红,赤红血盆大口宛如那一夜的吞噬席卷而来,素来傲骨铮铮的江宗主不得不起身,乌青在他这儿驻起了巢,不过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他轻酌杯中,三毒圣手让人敬让人畏,唯独忘了他只不过一个凡人,爱恨情仇于他而言,多一个不会怎样,缺一个不会怎样。毕竟江宗主亲近之人早被赤红吞噬了。

夏夜岚风素来温情,箭袖轻袍,卷过他脑后的绀紫发带,银铃飘而不响,细眉杏目,轻容酌月,欲乘风归去。

魏无羡提着两包莲花酥穿过密密麻麻的人流,一寻到江澄便是如此情象,‘感觉师妹要离开了一样。’

怎么会!

魏无羡甩了甩毛茸茸的马尾,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江澄永远是莲花坞的江澄,有虞夫人江叔叔,师姐在,有我在,江澄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如此魏无羡却还是紧了紧手中的细绳,隔着一个对岸朝那边的江澄跑去,高喊:“江澄,阿澄,师妹……"

而被魏无羡挂念的江澄心无旁骛地细品杯中物,荷月酌绵远细流后劲大不抵姑苏天子笑味浓烈绝,烈得酣畅淋漓,难怪往昔的魏无羡千方百计也要想喝到,不惜得罪蓝忘机。

情根深种,两情相悦是江宗主一切痛楚的根源。

本应无错,偏偏事与愿违,是他自不量力。

江澄放下杯盏,指尖有意无意轻叩檀色的漆木。多金贵啊!三毒圣手得了夷陵老祖的一颗金丹不止,甚至插足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情缠纠葛。

外界的流言扉语于三毒圣手江晚吟而言,不过余下的蚤子。反正对他,他是没品出什么委屈,所有的委屈尽倾撒在那个飘絮的破庙里,他什么都如实了,也没有叫醒一个人。

他攥了攥细嫩的掌心,好生惯弄的很。江晚吟,你永远唤醒不了一个假寐的不归人。

可千不该万不该殇到他羽翼下的云梦!修仙界人云亦云,他江晚吟愧于夷陵老祖锤成事实,丹田中的金丹便是推却不了的佐证。

他在等,宛如抱着最后一把稻草的凶徒。

他抱着最后一丝的幻想,直至手下云梦百姓被打伤出事。魏无羡选择了缄默,如此寡言不是他的性格却的的确确是他默认的。江澄拾起酒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哪怕嘴里撬出来一个“不’,牙隙里崩出一句否认,这些流言扉语也不会遍传修仙界,更不会有人假夷陵老祖的行头“替天行道”,来云梦这里滋生闹事。

江澄仰头饮下一口杯中物,杏眸愈发清明。

那是一个娇俏的女儿家,初见时发髻散乱,嘴角呲血,怪没体面的,什么事不能由江氏弟子出面,非要自己动手,不知道女儿家家最珍贵就是脸皮嘛?

那个尚未及笄的女儿家顶着红肿的脸撞了回去:“许你们诋毁咱们云梦的宗主,就不许咱打回去。嘶,…我告诉你们反正不许欺负咱们的宗主。我呸,一颗破金丹成天搁那说,晃得我眼睛疼。嘶……,既然已经是给出去的东西,可笑!还有人事后…嘶,哪有人成天消这些东西的!嘶!…”

真不愧是他云梦的女儿家,忍着痛也要逞强。

“够了,不必再说了。”他实在见不得女儿家倒吸气,他尚且不用一个娇娇女儿出面,却是软了后面的话:“江非,带她下去涂药。一个女儿家不许那么体面。”

有我便足矣。

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况且是两个大男人。

啧!

江宗主嫌恶地扫过一袭的黑衣红带,既然借了魏无羡的行头,休怪他不留情了。

他眯了眯杏眸,冒犯云梦者,虽远必诛!

紫龙横扫,鞭梢掀翻冒犯者:“你们当归感到荣幸,以往只有邪祟和鬼修能够尝一尝紫电的滋味!”杏眸轻睨,眼底是不可一世的傲慢,点点悲凉却蔓上指尖。

连个女儿家都晓得的道理。魏无羡,一句云梦双杰哄了江宗主十三年,十三年他等来了姑苏魏无羡。

江澄,你真他妈的傻!

他不欲留金丹了。

任由一颗金丹压着云梦的头上,他做不到也不允许有人挑衅,欺负云梦的人。

只肖他念起魏无羡与蓝忘机黏糊糊,魏无羡宛若病弱西就连虞紫鸢也为之侧目。之前她如何勒令,严厉于词都没能让江澄和魏无羡分开,两个人好的跟连体婴儿一般,看着比她都亲。

虞紫鸢屈了屈指尖,抿下一口略有清苦的茶茗,无论江澄和魏无羡之间发生了什么使他俩曾时分开,她都希望能一直维持这个现状。

魏无羡整天招猫逗狗,江枫眠又是纵着魏无羡,成天夸赞故人之子有江家家训风骨,偏偏她的儿子江澄还是个傻的,什么都不计较,跟着魏无羡后面收拾烂摊子。

每次一想到这虞紫鸢气不打一处来,一肚子的火拱在酸涩里直叫她难受,到底谁才是云梦江氏的少主,谁是下属?!

如今阿澄肯自愿远离魏无羡,她是再欣慰不过了。

好歹不用劳心劳力收拾烂摊子,可以收心好好钻研习武练剑。阿澄天资比不过魏无羡虽是事实,但是勤能补拙,如今努力还为时不晚。

况且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让自己不会受那么多的伤。

“阿澄,你怎么不知道阿羡在哪里?你应该……”

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大堂明显至极,原是虞紫鸢将茶碗搁在案前,金珠银珠左右守候。

“江宗主!江枫眠,魏无羡是个半大小子,不是一般三岁稚童,吃个饭叫一宗之主,宗主夫人,大小姐,少宗主等着,多大的排面!他爱来不来,难不成会饿死不成?”

“三娘,阿羡只不过是……”

“江叔叔,虞夫人,师姐,阿澄,魏婴来晚了。”魏无羡顶着一身凉息进来,碎碎细雨,点点水屑,高翘的呆毛似乎有些低垂,望及那一抹淡紫时风流的桃花眼满溢出婉华流光,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很是讨江枫眠和江厌离欢心,一向如此。

当触及手指上的紫电泛起丝丝灼光时,他才收起来,静了声,虞夫人不喜欢他这般轻佻,阿澄亦是不喜欢他这般。

只是怀里的莲花酥凉得透透的,桃花眼略微黯神,江澄一眼都没有给他。

这是怎么了?

冥冥之间,他好像一夕之间被判断死罪,牢牢定在砧板上,脱水的鱼儿仿佛在干涸中垂死挣扎。

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会呢?!

魏无羡带着一身的凉意入席,嘴里嚼着香软的排骨却不觉美味,反倒是索然无味,宛若鸡肋一般。

他的眼光不自觉跟随另一桌,紫衣挺拔,这个人永远是那么硬气,将背脊伸得板正,一点都不好玩。

家宴有什么好严肃的,一天到晚板着脸,凶得很,太像虞夫人了。

魏无羡抖着颠着头上的呆毛,一起一伏,好不惬意。但他没滋没味嚼着,一盘剥干净的莲子悄然出如今他的手边。

果然不出所料,师姐江厌离端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剥莲子。

莲子确实很好,白白嫩嫩,胖乎乎,江厌离还贴心去除莲芯的苦梗。她剥完莲子,便放置在魏无羡的手边,好让魏无羡够到。貌似所有人都习惯了。

剥莲子的清脆‘恍当’‘恍当’落进白瓷碗中,一点一点打入绵密的雨霏。

虞紫鸢率先发力,她搁下箸,周身的寒霜:“阿离,你堂堂一个江大小姐为何要像一个奴仆一般为魏无羡剥莲子?”

你的嫡亲弟弟何在,让阿澄何自处?还有,你记不记得身上尚有婚约,不可与外男多有接触。

“阿娘,阿羡是我的弟弟。阿羡和阿澄都是我的弟弟,我一样疼。”

江厌离轻描淡写回应,不紧不慢手里剥着莲子,她未懂得虞紫鸢的深意,剥莲子的清脆‘恍当’‘恍当’落进白瓷碗中,一点一点打入绵密的雨霏。

“哼,那你可曾望过阿澄一眼。还都是弟弟?亲疏有别,澄还是你的嫡亲弟弟,你的莲子可曾有一枚自主落入阿澄的手中。”

虞紫鸢撕破江厌离一直忽略的事实,苍白附上红润的脸颊,即便是粉红的胭脂也挡不住,虞紫鸢的话对于她而言,太狠了。

不过,江厌离却没有勇气扭头去看江澄一眼。安安静静停下剥莲子的动作,低头不语,仲夏的凉意随细碎的雨霏渗入骨髓,阴冷的围堵下却是一番的剑拔弩张。

魏无羡不敢轻举妄动,欲言又止。他没办法替师姐出头,如今的争端源头是他,万一他开口,……只怕无异于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三娘!”

“阿娘。”江枫眠与江澄异口同声。江枫眠是受不住虞紫鸢的咄咄逼人,哪有阿娘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江澄则是不想委屈阿娘的年华了,他的阿娘合该九天盘旋的凤凰,而不是与丈夫争锋相对的怨妇。

与其将功夫下在与父亲争执,还不如带着金珠银珠去夜猎,哪怕是与金夫人谈笑风声也好。

他不愿虞紫鸢再为魏无羡与父亲起争端,禁锢自我,画地为牢,不值当。

他是回到了年少之时,但不代表他的心智退却到年少之时,他不是云梦少年江澄,而是心狠手辣的三毒圣手,江晚吟。

不过倒是有一点无论是江澄还是江晚吟都知晓的事实。他的父亲江枫眠永远不会承认他为云梦江氏的继承者,他不懂江家家训,同样也不愿纠结。

江家家训困住了江家少主,多可笑啊!与其说是江家家训困住了江澄,还不如说是江枫眠口中的家训困住了江澄。

只要有魏无羡在,父亲就不会看见江澄,锢聪塞明。

不要了,只要一家人安好,家训什么的不重要。

若是阿娘介意他会输给魏无羡,在乎宗主之位,他大可独立出户,再建一个家族。

重建家族这方面,怕是世上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不料江澄反而得了虞紫鸢一遭的白眼,他丝毫不介意,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阿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白眼硬生生破坏了虞紫鸢优雅自持的仪态。

虞紫鸢恨铁不成钢,见江澄那个臭崽子还在那里笑,气不打一处来,江枫眠又是这般相让,显得她多无礼取闹。

虞紫鸢敛起浑身的尖刺,不给江厌离、魏无羡、江枫眠多一眼,闹心的很。

于是虞紫鸢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唯独瞟了江澄一眼。

江澄婴儿肥还没消,倒是显得双颊圆润润的,满含澄澈的杏眸望向虞紫鸢是消融的春水,柔柔的,一时间虞紫鸢噎住了,不知是该说什么好。

她又觉得江澄跟魏无羡一样没心没肺,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无非替魏无羡背锅。个个护着魏无羡,迟早有一天护不了。

虞紫鸢一离开,大堂气氛也不比刚刚好到哪里去。江澄见虞紫鸢离开,随之起身行礼离开。江厌离叫住了江澄。

“父亲,孩儿暂且告退。”

“阿澄,你……不要介怀……”江厌离对着一双澄澈的杏眸,原本准备好的措辞在嘴里溜了一圈也没有完完整整吐露出来。

“阿姐,我自然不会的。”

江澄随口应付道,他怎么可能介怀呢?他还巴不得阿娘骂他呢!

“就是啊,师姐。别乱想,师姐。”

“好,师姐不会乱想的。”

魏无羡亲昵地揽过江澄的腰肢,却被江澄不动声色落空了。

魏无羡桃花眼一黯,‘阿澄心思敏感,嘴上说不介怀而已,肯定在生我的气,回去后要好好哄哄才行。真是个小祖宗。’魏无羡心里仔仔细细瞄着江澄的面色,却叫人瞧不出几分意思。

越是这样,魏无羡就越发肯定江澄是生气了,完了,要哄一晚上了。

不过,魏无羡却是猜错了。

江澄只是单纯不喜与旁人接触罢了。十几年的宗主,除了照顾金凌外就是沉淫宗务实权与夜猎,也不见得有多少喜欢接触。

更何况是那一张脸。

江澄拐角扭向厨房,不是魏无羡想的那样去校场或是卧室。过了几息,他手里提着食盒来到了阿娘的居所。

宗主与宗主夫人分居。

难怪外界的人会对云梦仙首有流言蜚语,假的变成真的!

江澄一步一步在走廊踏行,似悲鸣,似回轮,跳珠压在碧叶,重重压垮茎杆。跳珠滚轮一圈,也没有逃出翠绿的外围。一连大雨,膏泽云梦,云烟飘渺,迷了多少人的眼。

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黄童白叟聚睢盱。

“金姨,银姨,这里面有一些小菜,粥和糕点。方才阿娘未食用多少,我拿来一些。”江澄将食盒递给金珠,望了一眼杉木大门后就自行离开了。

不急。他要先提高修为先再来见阿娘,不急。

“小姐,你看看少主送来的,真是有心了。”银珠活泼,金珠稳重。银珠笑盈盈将食盒顶盖掀开,楚夷花糕、藕丸、洪湖藕带、盘鳝、张关合渣、云梦鱼面、四季美汤包、鱼炙粥、三鲜豆皮尽数一一摆在案上。

“少主准备得好多呀!都是小姐爱吃的。”

“一起吧。”虞紫鸢浅浅开口。

“小姐,不合规矩的。”金珠劝阻。

“他江枫眠都能让一个家仆之子登上江家大弟子的位置,我儿江澄与魏无羡同吃同睡,本来就没多少规矩。江枫眠能做得,我也能做得。”

闻言如此,金珠和银珠也不讳忌什么了。于是,坐下。一起与虞紫鸢用膳。

糕点软糯甜滋,咸香自如,银丝鱼面鱼香浓郁,风味独特、鲜而不腻,一件件都甚得人心。

阿澄何时会通晓如此这般俗务?

虞紫鸢压下心中的异样。

兰陵金氏境内,金家。

“阿娘,寻孩儿所谓何事?”来者额中一点朱砂,胸前绣着大片的白牡丹,乃兰陵金氏的少宗主金子轩。

金子轩行礼,好一端端知礼公子。金夫人见到金子轩,身形高挑,面容俊逸,颇有一股“吾家有儿初成长”的自傲油然而生。

‘想必,阿鸢定会满意阿轩这个女婿的。’金夫人抚了抚金子轩耳边垂下的鬓发,嘴角弯着浅浅的笑吟:“阿轩,等一下随阿娘去莲花坞。”

金子轩身体一僵,别扭地扭过头。

“嗯。”轻轻应一声,算是对去莲花坞的勉强回应。

知子莫若母,金夫人知晓这是金子轩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但是对于闺中密友虞紫鸢,她还是有信心的。

阿鸢那么好,她教的儿女必定是好的。(≧∇≦)ノ

外面的谣言不可信,但是金夫人并不打算多言于阿轩。阿轩是金家未来的家主,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且说多了,阿轩只会对阿离产生更多的怨言。

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是她仍然希望阿轩和阿离以后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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