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莲花湖内,粉嫩莲花娇娇艳艳,薄薄的花瓣愈发与早晨的晨曦相互映衬,晶莹剔透,潋滟的湖光若隐若现,莲花坞上的码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商贩走卒,各类的叫卖声混杂着来自各方的乡音,好不热闹啊!
云梦江氏的府邸就坐落于此。
江澄从云深不知处败兴而归,明人肉眼可见情绪不高。
所有门下弟子眼睁睁地瞧着江澄固着一张冷脸、满身的凛风回到了宗主房。
身边经过的弟子还来不及行礼,只感觉到了一身紫从自己面前飘过,瞄到了随主人走动幅度而滑出一丝弧度的九瓣莲花银铃。
江澄已整整待在房内两天未出,连每日巡视和教导弟子的必需任务都在这两天缺了。江澄的大弟子外出云梦除邪祟刚回来就发现宗主不对劲,平日里的江澄再苦再累也不会把自己关在房内,而且是那么久的时间。
于是,江非找到了那天跟随江澄的弟子,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非听完了那些弟子的转述后,原本脾气稳重的他都忍不住冲动想立即飞去金鳞台把金凌摁在地上狠狠打一顿,臭骂一顿。
金凌他怎么就舍得说出这样的话,这般说自己的舅舅,一个抚养他十几年平安长大的舅舅,他世上唯一仅存的至亲舅舅啊!
江澄这两天闷在宗主房不出,一时没勒令不准弟子说出当日发生的事情。而且江非并没有让那日跟随他活动的弟子为金凌特意地隐瞒消息,金凌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已在江氏弟子之中散传开来。
无一例外,所有的江氏弟子全部都对金凌有了怨怼。在云梦莲花坞的弟子基本上都受过江澄的恩惠,尤其是从战场上捡回的孤儿或十几年前江家旧部弟子所幸存的后代。
在所有江氏弟子的幼时记忆中,小小的金色团子总是占据紫衣少年单薄的膀臂,用稚嫩的声音软软地向江澄撒娇道:“舅舅,要抱抱⁓”
“吃糕糕…”
那时的江澄在面对幼小的小外甥远远没有如今的冷厉阴沉,面对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的小外甥,又是唯一的血亲,总是会不自觉下意识地对小金凌更加偏宠,多一分怜爱。
相比之下,虽然江澄也对捡来的孩子颇有照顾,但是小孩子总想比旁人多要一份宠爱。因此,每回江澄接金凌回莲花坞小住或过节时,便是江氏弟子无比怨气的时刻。
试想问,哪一个江氏弟子不想要宗主格外的照顾呢!
窝在江澄怀里,被江澄温言细语地哄,细致地喂糕点,还特意早早处理完公务抽出时间来陪逛花灯,莲花坞的小厨房总是备着金凌最爱吃的云浮糕。
小时候金凌的童年是让所有江氏弟子艳羡的存在与回忆。幸亏金凌逐渐长大之后,才没有此情景再显现。不然众弟子又要酸上了。
为了江澄消气,整个莲花坞的弟子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比平时修炼更加勤勉十分,生怕再惹怒江澄。
如今,莲花坞的弟子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次日来访的金凌就遭到了江氏弟子无数的嘲讽。
“金凌,你还来莲花坞干什么?”
“就是,就是,我们的宗主姓江不姓金…”
金凌将弟子的愤怒看在眼底,甚至有冲动者想上前揍他,脑海中闪过那一日说过的话。糟糕,莫非舅舅当日听到了?!想到这,金凌心里恐惧,密密麻麻地扎痛便飞快地跑进莲花坞,但可惜被江氏弟子拦住了。
层层的紫衣弟子堵成了一面人肉墙,密不透风。
金凌就完全没有办法突破,挥着岁华剑,狗脾气一上来,破口道:“滚开,我找舅舅,你们这些弟子以下犯上,做什么…”
“所有人,让开!”
闻声所询道乃是时江澄的大弟子,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