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时的心动

顾思南什么…意思？

朴志晟在我到顾家前，便见过你

朴志晟的思绪，飘到了十几年前，他九岁时那年，N城的冬季

……

连着下了一夜的大雪还不见停，衣着单薄的他忍着饥饿从老破小的一间屋子出来，穿过出入必经的狭窄长巷，又绕过不知多少条的宽些的街区，终于到了繁华的商业大道

他九岁，但因为营养不良，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一般高

临近新年，即便白雪纷飞，寒风刺骨，街上仍人来人往，处处欢声笑语，置身其中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格格不入

一些过往的大人注意到他，以为他是哪家走丢的孩子，频频发问，他只说自己住在附近，记得回家的路

他不懂“自尊”，却有自尊

听说他的父亲死了，可他没有丝毫悲伤，因为那是个人渣，是个恶魔，非但不把他当是儿子，甚至不把他当人

那个人该死！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一处人少的街心公园，那有一家三口在打雪仗，他看了许久，直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才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顾思南（少年时期）李泰容！大坏蛋！

一道少女的佯怒声由远及近，惊得他找回了一丝精神

顾思南（少年时期）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去逛市场买年货的

顾思南（少年时期）鸽人也不早点说！

顾思南（少年时期）我打扮了好久呢……

伴着清脆的踩雪声，少女的声音更加清晰，虽然是抱怨的话，却听不出丝毫怪罪之意

他微微抬了头，看见了不远地方的声音主人

那是个足够漂亮的小姐姐

身上穿着他刚才在街边橱窗里看见的类似模样的衣服和鞋子，乌黑的长卷发，皮肤白皙，唇色绯然，长相是他那时还很难形容的漂亮

若放到今日，他想应该是“惊艳”

可在那时，他只想到了一个词，“好看”

他无知又懵懂的心猛烈地跳着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少女偏了偏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可能连一秒都没有，他立刻低下了头，比之前还要更低几分

顾思南（少年时期）小弟弟，你一个人吗？

朴志晟（少年时期）……

顾思南（少年时期）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这么薄的衣服呀？

顾思南（少年时期）你是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吗？

朴志晟（少年时期）……

他干脆将脸贴紧在膝上

顾思南（少年时期）咦——姐姐不是坏人哦

顾思南（少年时期）你理我一下嘛

朴志晟（少年时期）……

顾思南（少年时期）嗯……我这有个糖

顾思南（少年时期）本来要送给一个哥哥的

顾思南（少年时期）但他今天没福气，给你好不好？

他忍不住抬了一点点头，偷偷看向眼前的波板糖

顾思南（少年时期）喜欢吧！？

见他抬了抬脑袋，少女知道他动摇了，欢喜又得意地拉过他的手，想要将糖塞进他手里

顾思南（少年时期）手好凉！

少女惊呼一声，她的手很暖很软，和他的恰好相反，他向往，却不敢贪恋，只一瞬，便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样激烈的举动，让少女一愣

顾思南（少年时期）抱歉啊，吓到你了吗？

顾思南（少年时期）我不碰你，不碰你

朴志晟（少年时期）……

不碰他……

他的心里突然好失落，若他有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顾思南（少年时期）这样吧

顾思南（少年时期）看到路口那有个警察局了吗？姐姐去叫警察叔叔帮你啊

顾思南（少年时期）你在这不要乱跑啊

少女叮嘱完，站起身后，驻足未动

顾思南（少年时期）一定不要乱跑啊，我很快就来

又叮嘱了一句，那双橱窗里的鞋子才逐渐消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