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宠爱

“娘娘，是凌嫔娘娘在与陛下嬉闹。”

秋水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循声望过去，只看见凌清漪一袭纱衣捧着莲花在跳舞。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表哥正含笑看着她，真是好一对壁人。

我转身欲走，却听见赵公公的声音:“见过贵妃娘娘。”

表哥也注意到了我，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

“婉月。”他站起来。

“表哥。”我屈膝行礼。

“妹妹也来赏花？”凌清漪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端的是主人般的姿态。

我点头示意:“前些日子阴雨连绵，才出了太阳便想逛逛园子透个气儿，如今也逛完了，便不打扰皇上与姐姐的雅兴了。”

“婉月与朕想到一处去了。”表哥朝我伸出手，黑漆漆的眼睛里漾出温和的光，“不如与朕同游吧。”

凌清漪面色如常，放下手中的莲花，笑道:“许久不同妹妹玩耍了，还颇为想念呢，妹妹若是一起，岂非更添乐趣了？”

我轻笑一声:“二姐素来不喜欢同我玩的，怎么今日改了性子？”

“还有陛下，既然二姐在这里，再唤臣妾作陪二姐可要不开心了，臣妾还是不做这惹人嫌的人了，这便告退。”

耳畔落下一声轻笑，表哥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传进耳朵:“婉月是在吃味吗？”

嗯？

我皱了皱眉，刚想转头，便听见他扬声开口:“众人都退下，朕要与贵妃一同泛舟。”

啧。

余光里，凌清漪的脸色很不好看。

泛舟湖上，睡莲刚出了几个骨朵，尚未绽放。我斜倚在船头，眯着眼睛，不想看见表哥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他却靠过来捉我的手:“婉月。”

尾调带着喜悦。

开心什么呢？

我睁开眼睛，对上他缱绻的目光，不由偏头。

手腕一冰，我顺势看去，便瞧见一只青色的玉镯落在腕间。

“朕瞧你手上太空了，怎么样，喜不喜欢？”

我抬起手，阳光透过冰透的镯子变得不再刺眼，只是温温地撒在身上。

我翻了个身:“尚可。”

表哥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回答，俯身凑到我身边:“婉月，几日不见，你有没有思念朕？”

我垂眸。

愧疚能叫一个人变得如此腻人吗？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喜欢。

原本入宫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若是掺杂了感情，便容易蒙蔽了初心。

或许是我沉默太久，他耐心告罄。指尖攀上我的耳垂，略用力地揉了揉。

我轻哼出声，转头对上他戏谑的眼，只觉得不妙。

“婉月。”他的嗓音有些哑了，手指抚了抚我的面颊，靠得更近，“朕如今才发觉，你一举一动都可爱。”

“婉月。”他又唤了一声。

我轻咬下唇，偏过头去:“表哥，这样不好。”

“情之所至，哪里不好？”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我无法抵抗。

舟动，水漾。

夜里天凉，我窝在他怀里，轻哼了两声:“好累。”

“是朕过火了。”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眉，“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若是能日日与婉月在一处，朕不做这个皇帝想必也十分快活。”

头脑昏沉，我低低应了一声。

“睡吧，好孩子。”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秋水红着脸伺候我洗漱，欲言又止。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昨夜……是陛下亲自抱娘娘回来的。”秋水终究忍不住开口，“如今宫里都传遍了。”

我沉默不语。

他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早晨莲稚姑娘便来过了，太后娘娘送了一尊送子观音过来。”

连姑母也来凑热闹。

我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陛下还传旨，赐了娘娘封号，赵公公得知娘娘未起，只说陛下吩咐过，叫娘娘好生歇息，宣读圣旨后便离开了。”

我打开那道圣旨，念出了声:“宸？”

“是呀，从前也只有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得到过这个封号呢，可见陛下待娘娘一片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