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回宫后不过三个月,身子就彻底败了,即便是雪莲人参一碗碗地灌下去,他还是睡得越来越久。
皇子母后,您不必为我操劳。
瑜儿脸色苍白,握住我的手,淡淡笑道:
皇子儿臣听说窈姨娘膝下还有三弟四弟,他们都是康健的身子,总比儿臣来得好,足以叫母后放心。
我将他揽在怀里,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瑜儿,母后只会有你一个孩子,此生都不会再养旁的孩子了。瑜儿,母后从未后悔生下你,母后只后悔,没能多陪陪你。
皇子母后,别哭了。
瑜儿将手放到我的头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瑜儿!瑜儿!
我泣不成声,君冉紧紧搂住我红了眼眶。
一月后。
我咳咳……
宫女小姐,该喝药了。
我捏住鼻子,一口气将药灌下去,随后低声道:
我喝了这么久的药,却不见好,本宫怕是不行了。
宫女小姐,您别乱想,太医说了,您只是思虑过度,多养些日子便会好的。
月纾替我掖了掖被角,安慰道:
宫女二殿下若是知道您为他忧虑至此,也会难过的。
我叹了口气。自从瑜儿走后,我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他带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实在不想活在这禁锢的四方天地了。
宫女您啊,就是想得太多。
我闭上眼睛,耶律芸笙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她的确做到了。
或许我真是老了,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建昭二十三年,皇后病逝,皇帝哀痛,十日不朝。
回到空间,我拉住小鸠就是一顿薅:
我这什么破剧本?
小鸠捂着所剩无几的毛,委委屈屈开口:
小鸠宿主,这是惩罚,又不是奖励。
我撇了撇嘴,叉腰:
我我不管,下一个本,必须爹疼妈爱,父子健在。
小鸠颤颤巍巍指向大屏幕:
小鸠宿主你看,东宫太子妃,一入宫就是贵妃,父亲是当朝新贵,母亲是太皇太后身边养大的郡主。如何?够尊贵吗?
我不住点头:
我可以啊,就这个了。
·
眼前是一片红色,透过红盖头的空隙,我看见一双靴子缓缓靠近。靴子的主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在侍女的惊呼声中掀开了盖头。乍然看见晃眼的烛火,我眯了眯眼睛,缓过神才发现宋凌醉倒在了床边。
我顾不上婚俗礼节,伸手去扶他,他却忽然睁开眼睛,掐住我的脸,问:
皇上17你可如愿了?
下巴有些微的刺痛,我抿唇无言。这场婚礼,我盼了多年。可是宋凌心里从来都只有文蕴格格,直到年前文蕴格格去往寒部和亲,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这门婚事。
我听母亲说,文蕴格格是自请去的寒部,其实宫中能去和亲的公主不胜枚举,她本是没有必要前去的。
或许……或许是因为彼时太子还不是太子,她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见我定定地不说话,宋凌用了几分力气,我“嘶”了一声,他便松了手,合衣躺到床上:
皇上17该给你的尊崇孤一分都不会少,只是孤不会动你。
我阿凌……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却冷声开口:
皇上17你应该唤孤殿下,只有孤认定的妻子才能唤孤的名讳。
我浑身颤抖,跌坐到地上。原以为他肯松口至少是愿意的,原来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太子妃,而我或许是其中最合适的那个。
——分割线——
终于开新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