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暮云,你是耶律修媛的陪嫁,为什么宴会当日你不曾一同前往。
宫女奴婢身子不爽,娘娘仁慈,便放了奴婢在宫里修养。
我正好太医也在,不如让他帮你瞧瞧。
我向太医使了个眼色,他伸手搭上暮云的脉搏,沉吟道:
太医姑娘脉搏有力,不曾生病。
暮云垂下头,狡辩道:
宫女奴婢现下好了。
我轻笑一声:
我那还真是巧。
暮云耿着脖子道:
宫女奴婢是不会害公主的,这只是巧合罢了。说起可能,还是娘娘您更可能害公主吧。
我没有辩驳,只是偏过头问太医:
我本宫听说有哮喘的人身上总会带着缓解的香包,不知公主是否一样?
太医点了点头:
太医公主出生后便由太医令亲自诊过脉,自然给公主配了香囊。
我只是本宫方才却并未在公主左右看见香囊,不如这样,本宫将此事禀告皇上,先将暮云姑娘的住所搜上一搜,便真相大白了。
暮云愣了一愣,月纾指着几个小太监道:
宫女还不快去!
暮云缩着身子,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多时,几个太监拿着一个蓝色的小香包走到我跟前,我示意太医上前查看。太医将那香包打开,细细观摩后道:
太医这的确是给公主配的香包。
暮云嘴硬道:
宫女是又如何?奴婢平日里一天有十个时辰与公主在一起,有这香包也不足为奇。
我是吗?
我抬起眼皮,
我只是你方才说了宴会之时你并未出席,这香包理应随身携带,你病得下不来床,又是如何得到这香包的?
宫女奴婢、奴婢……
我你不说可以,来人,将这些证据都呈给皇上过目,让皇上处置,想必你不会觉得有所偏颇。
圣宸宫。
君冉将我查到的线索一一看过后,怒道:
皇上16朕不该一念之仁,留下你的狗命残害公主!
暮云看向君冉身侧的耶律芸笙,笑道:
宫女公主本就活不长,与其白白死了,不如将此事嫁祸到妧修容身上。娘娘,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耶律芸笙像是极其震惊,指着暮云连说了三个“你”后,就向后倒下了。君冉搂着昏厥的耶律芸笙,下旨道:
皇上16将这恶奴五马分尸,即刻行刑!
说罢,就唤来太医给耶律芸笙把脉,太医拱手道:
太医娘娘惊惧过度,缓上一阵就能醒来。
话音刚落,耶律芸笙就蹙着眉醒了,她一眨眼便落下两串泪珠,可怜地叫人忍不住心疼:
妃嫔阿冉,都怪我,要不是我,平安不会……
君冉也是一阵心酸,辛辛苦苦看着长了一个月的孩子,乍然没了,他比谁都难过。他将耶律芸笙一把抱起,走到我身侧之时,道:
皇上16你也累了,回宫歇吧。
眼看着二人浓情蜜意,我心中升起的一点期待也消失不见。君冉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可惜不是对我。
我抚上小腹,那里空荡荡的。我孩子没有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曾来看一眼,这样说来,哪有什么真情?他对我,从来都只是公事公办吧。或许还有一点怜悯,怜悯一个愚蠢的、不知所谓的深宫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