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棕色的大眼睛像是沟通着天与地的界限,拥有着西式深刻轮廓的五官又巧妙地呈现出了如古老修行者般的内蕴与深沉。
男人将冒着火星的烟蒂扔进了沙土中,军靴碾压其上的时候,瞳眸也转而望向了竺揽月。
效果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好。
本来以为收拾得干净一些竺揽月就会对他有所改观,
但竺揽月还是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像颗蘑菇,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地里好来躲避他。
身上沾过血的人,会散发出一种连自己都很难察觉到的致命威慑感。
丁程鑫发誓自己目前绝对没有任何想伤害她的意思。
他只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来尝试着靠近竺揽月,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麻烦气氛而已。
但他忘记了的是,自己是个近乎一米九多的高壮男人,并且还阴沉着脸。
所以当丁程鑫看起来像要杀了她一样迈着大步快速走来时,竺揽月没出息地哭出了声。
#丁程鑫 听着,要么就爽快地跟着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安稳待在我的手下。
#丁程鑫 要么,我就按照你想的那样,把你从这儿放走。但我要提醒竺揽月的是,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在有些人的眼里可是最适合被摆在盘子上的。
丁程鑫看似在垂眸专心地保养着自己的枪,实则余光紧抓着竺揽月不放。
竺揽月抱着双膝坐在吱吱作响的破椅子上,黑发披肩,肤白似雪。
就算金色洋裙早就在奔波中变得灰头土脸,竺揽月的风姿也不曾因此而削减分毫,反而还更增加了种落难公主般令人心痒的触电感觉。
他说得很对。
在被丛林法则重新统领的混乱地区,每一种动物都在想方设法地生存着。
强壮擅斗的人能够依靠自己的武力,足智多谋的人可以凭借智慧………而像竺揽月这样无力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另寻他法。
尽管她是被迫的。
竺揽月那么你也听好了,坏蛋!
竺揽月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最优渥的条件下,你有本事把我抢来,但你可没那本事养我!
沉默了许久的竺揽月,终于按捺不住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反怼起了他。
也许是丁程鑫对竺揽月放任的暗示实在太过明显,竺揽月心底开始感觉出来,这人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于是便和刚出生的小奶狗一样,对男人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丁程鑫在短暂的愣神后忽得大笑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竺揽月顿觉不妙。
#丁程鑫 好,这是你说的,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同样的,你也要服从我所有的欲望。
男人结实的双臂撑在了竺揽月眼前的桌面上,垂首贴近竺揽月之时,硕大的漂亮眼睛将她的无措完全包裹。
竺揽月等等……你……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她只是在说气话,不是认真的啊喂一一——!
其实, 竺揽月的现状比她爸妈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起码竺揽月还能有力气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