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面

“龙忍！你快点想想办法啊！灵她已经失踪了，我们现在要赶紧把她找回来。”姜夕夜焦急地开口。

但他面前的金发少年却是不急不徐地转过身，有些无奈地开了口：“你催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干着急。再者一同失踪的还有作为现役鬼影成员的李响，我父亲已经去联系鬼影首领了，总会有办法的。再者，你不是已经去找过桔燃了吗？你以为他让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不是……假借学术交流的名义来观光的吗？”姜夕夜有些呆愣。

“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吗？”龙忍有些气结，“我好歹也是收到了这次研讨会的正式邀请函的，受邀的可都是些顶尖的科学家。”

“那份邀请函原本不是给你父亲的吗？”姜夕夜一语中的，他环视了一下名为“海神之子”号的巨大游轮，深深被其豪华震撼了：“不过这里也的确适合游玩。”

“你不也是拿着桔燃的邀请函才上了船的吗？就先别说我了吧。”龙忍被揭穿后有些无奈地了揉眉心，“不过我真的不是单纯来观光的，你来之前桔燃什么都没告诉你吗？你知道他让你来找我是干什么吗？退一步讲，你知道这次研讨会的发起人是谁吗？”

看着姜夕夜茫然的眼神，龙忍真的很想质问他“到底谁才是来观光的啊！”，但他已经放弃了对姜夕夜的拯救，认命地开始了解说。

“是有些‘大西洋船王’之称的亚瑟·冯·蒙哥马利。蒙哥马利家族就不用我再为你过多介绍了吧？”看着点头的姜夕夜，龙忍竟生出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感，“那就只说正事了。对于这位大西洋船王，各界早有了他‘不老’的传言。按时间说他应该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但我曾有幸见过他一面，那个船王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业界内‘不老船王’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驱魔族典籍中记载着生于大西洋中的异族海神一族，即传言中的人鱼。他们长生不死且有预言的能力，因其能力而受觊觎被追杀，几尽灭族。有点像当初的魔灵族。百年前在大西洋某座小岛上发现了其残余族人，但因人类的贪婪而使其成为了人体实验的实验品。据传亚瑟可能就是海神族人，且有着预言之力。毕竟百年前蒙哥玛利还只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在那座小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离开后小岛便因天灾沉没，而他不久后收养了亚瑟，之后便奇迹般地打败了诸多对手，一举成为了大西洋船王。在他死前将所有财富留给了养子，要说他不是靠着海神之子预言能力发家最后因感激才将遗产留给亚瑟，我才不信。”

“所以桔燃长老是想让我们去找亚瑟来占卜灵他们的下落吗？”姜夕夜抓住了重点。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还有一点，亚瑟是站在鬼影那边的。毕竟他和鬼影首领唐雪有数十年的交情了。这也是我不着急的原因。鬼影有亚瑟在，再加之其对与灵一起失踪的李响并不过分担忧，证明他们目前的处境较为安全。”龙忍沉声开口，“而且我们来此还有任务。驱魔族目前支持的是协会，而协会的种子小队DoDo目前也在这艘游轮上，他们也是被邀请来的，联系鬼影与协会一向对立的关系很难不令人多想。我们来此也要顺便照顾一下他们，毕竟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孩子。”

“就是那边那几个吗？”姜夕夜看向不远处刚刚登上船正在四处好奇的张望的四个孩子以及他们身边跟着的黑眼圈的小狗，莫名想到了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唐晓翼：“和那家伙一样的破谜者啊，不过看上去没他难缠就是了，还属于正常孩子的范畴……那个老人是谁？”

“是……亚瑟的侄子，名叫赛门的好像，似乎是一名科学家来着。”龙忍也顺着姜夕夜的目光，看见了正与DoDo谈话的慈眉善目的老人，眯了眯眼努力回想着，“不管了，只要保证那几个孩子出不什么事并安然找到亚瑟就好了。我还想再多玩一些时间呢。”

你这终于暴露真实目的了啊？姜夕夜在心底吐槽。他看着湛蓝无际的海面，心底无端地漫上了一阵不安的情绪。希望一切安好吧，他如此想到。

这时忽然有海风吹过，清冷飘忽，仿佛神明对人类渺小祈愿所发出的不屑冷笑。

罗马式的房间里铺着奢华的金丝地毯，四周巨大的科林斯立柱周围围绕着诡异的灯柱，灯柱上雕刻着饰有宗教图腾的人脸，人脸上的表情栩栩如生，在其中摇曳烛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一副光怪陆离的地狱图景。房间的正中央有着一方华贵的罗马水池，水池中浮动着一张张表情怪异的人脸，仔细观察才会发现那不过是一群花纹特殊的人面鱼。

水池旁静坐着金发的少年。少年双脚浸在水里，脚踝间有银紫的鳞片淡淡浮现。他有着湛蓝如海的双脾，深邃澄澈，仿佛能将人溺于其中。他淡色的唇边横着黄金的长笛，空灵缥缈的笛音在房间内回旋，那水池中的人面鱼静静浮着，仿佛也在聆听这优美的笛声。它们朝着少年的方向，一副虔诚的朝圣者的姿态，仿佛在膜拜神明。

少年的肤色是霜雪般的白色，与泛着柔和色泽的金发辉映。五官立体精致，整体而言却并不给人压迫之感。古朴诡异的罗马房间内，华贵的水池边坐着如神祗般的金发少年。而那些人面鱼在水池中静默，场面仿佛在进行着一场静默而又虔诚的朝圣。

那海洋之神般的少年一曲终了，放下了水中的长笛。雪白的双足缓缓搅动着池中的清水，泛起一圈圈涟漪，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泛出了淡淡的笑意，蕴藏大海的眼瞳也是微微眯起，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DoDO是吧，不要太让我失望啊。毕竟是被称为晓翼的继任者啊。”

“总感觉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那个大西洋船王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室内水族馆中，姜夕夜看着水族馆中狰狞的人脸，有些恶寒。就算早知道这些人脸其实是一种人面鱼，但果然还是会感到不舒服的啊。尤其是当那些人面鱼不断撞击厚重的玻璃时，看起来就像狰狞的鬼面在试图破墙而出。

“也说不定，毕竟我们正式递出的拜帖被人以各种理由回绝，联关系亚瑟海神族的身份以及海神族曾被人当作实验品的经历，很难不令人起疑，何况海神族并不擅战斗，就算他被囚禁恐怕一时也很难逃出来。虽然我并不为他会熬过百年后在阴沟里翻船，但万一呢？”龙忍专心观察四周的同时抽空回答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可能正在被困在船上的某个地方，我们也只能碰运气搜了。不过现在看来，方向似乎没错。”

在龙忍语调改变的同时姜夕夜也是察觉到了异变的发生，诡异空洞的笛声自远方隐约的浮现，刚才还暴躁无比的人面鱼在听到笛声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听到了幽静的安魂曲。它们仿佛听到了神明的召唤一般恍恍惚惚地漂浮起来，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游去，宛若一群虔诚的朝圣者。

姜夕夜和龙忍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顺着鱼群游走的方向跟去，接着就见到了位于水族馆深处的一扇大门，门上挂着写有“危险区域，不得入内”的警示牌，那笛声正是从门后传来的。

在门口他们遇见了带着一条黑眼圈小狗的小男孩，在姜夕夜记忆中这是龙忍刚刚和他提过的DoDo队长墨小侠及探索者查理九世。在彼此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姜夕夜和龙忍明白了他也是发现了这些诡异人脸后顺着笛声找过来的。在告诉了墨多多那些人脸不过是一群人面鱼安抚了受到惊吓的小孩后，姜夕夜坚定地推开了大门。

不同于墨多多的惊讶与慌乱，龙忍却是对姜夕夜的莽撞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跟在姜夕夜身后进了大门。墨多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们一起进去了。饶是龙忍，一开始也被房间内那诡异的摆设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了镇定，目光落在了房间水池内自称亚瑟的金发少年身上。

亚瑟听说他们的来意后到是十分干脆地承认了自己是吹笛人，并且鼓励了一下墨多多那敢于探索的精神。他告诉墨多多他们自己有着占卜的能力，是通过那些人面鱼来与海神对话。他还现场自他们演示了一下，通过笛声召唤了自称海神的声音，那声音却预言了“”海神之子”号的沉没，令在场的几人一时都变了脸色。

但还是有些奇怪啊，龙忍看着宣称着“海神的预言从未出错”的亚瑟，有些疑惑。他倒不是怀疑预言的准确性，只是亚瑟这样直白将自己的能力展现给别人，的确奇怪。他就不怕这种能力会遭人利用吗？

无论何时都不能将自己的能力轻易示人，这是灵力者们所默认的守则。其出发点便是为了防止他们的能力遭普通人觊觎或利用。何况他们与亚瑟也才是初次见面，若亚瑟真的是这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能力是否暴露的性格的话，恐怕在之前的一百年间早就被人杀死了，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外界对他的身份也只有“不老船王”的流言，而对其占人不能力毫不知情，所以这事情绝对有古怪。

在他们谈话时，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忽然涌入房间，一边叮嘱着亚瑟“下次不要再随意离开实验室了”一边小心地为他戴上呼吸机并将他缚在了担架上。龙忍和姜夕夜在听到“实验室”几个字时眼神骤变，所以亚瑟果然是被当作实验品了。但他们的能力对普通人并无作用，龙忍斟酌着该怎么阻止那群人，却发现担架上的亚瑟艰难的转向他们，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管。

接着他就转向了墨多多，用口型无声地呼救：救我，帮我逃出魔掌。

虽然无语但龙忍也清楚这恐怕是亚瑟为DoDo准备的试炼，他们也不便插手。在墨多多无意中扯下一个人头上的白布后，在场的几人都是呼吸一滞。那已经不能被称为单纯的人了。

那人的皮肤是半透明的，隔着凝胶状的脂肪，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脑中的骨骼和血管，干涸的皮肤仿佛灰色的鳞片，一片片挂在脸上。他的脸颊边在不可思议的一张一合，像是翕动的鱼鳃，莫名有着渗人的意味。

那模样令龙忍莫名想到了传说中的改造人，饶是他和姜夕夜见惯了各种魔物此时也被那鱼脸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毫不夸张地说，若他是像迟寄灵是那样的战斗型驱魔师的话，此刻已经上去砍人了。

好在鱼脸人只是警告了他们一下便离开了。龙忍看着查理捡起了那支亚瑟刻意落下的黄金长笛并藏了起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姜夕夜向他们告辞后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龙忍终于想明白了一直以来因扰他的不适感来自何处了，若只是对DoDo进行，测试的话，亚瑟想本没必要把自己身边的人搞成那副样子，联系他那过份苍白的脸色，龙忍可以断定，亚瑟至少在最近几天内是被当作了提取血液的实验品。再从上突然回来的作为亚瑟侄子，蒙哥玛利家真正血亲的赛门，已沉寂多时且重心不在学术界的船王突然赞助的学术研讨会，聚聚在一起的生物学家们……虽然龙家只有他一个继承人，因此他并没有关于家族继承的烦恼，但好歹自幼耳濡目染，对于这种夺权的戏码很是熟悉。

在大致确定了赛门回来夺权的想法后，这些不适之处突然就变得合理了。亚瑟这次应该是在处理家事的过程中顺带着测试了DoDo，就像当初的血一样。不过亚瑟也是够狠，直接把自己作为计划中的一环来投入这场测试中，这种不把自身安危挂在心上的行为令龙忍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评价，鬼影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不过想来亚瑟这么做也是说得过去吧，毕竟当初的海神族也是被人当作实验品捕杀才灭族的，他这样做，是出于负罪感，认为作为唯一幸存者的自己应该尝尝族人们所受的苦，同时也借此机会对那样伤害他族人的人表达深切的抨击与反感，是一种反抗的表现吧。

虽然知道亚瑟被困有着他故意的成分，也明白亚瑟很可能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但他毕竟外表还是少年模样，姜夕夜这个一向过分善良的人就暂且不说了，连龙忍都忍不住担忧他的安危，但亚瑟既是在测试DoDo，他们要想救出亚瑟，也只能先协助那群孩子了。

连龙忍也没能想到他们与DODo再遇并真正相识的机会来得这么容易。

当他和姜夕夜去船上的餐厅就餐时，便看见了有些慌乱的墨多多。那孩子看到他们，眼前自是一亮，便向他们跑了过来。许是在心里有事时看见熟悉的人会有一些安全感，再加上龙忍十七八岁的年纪，看上还是个比较靠谱的人，墨多多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龙忍。关于餐厅中隐藏的鱼脸人，关于他们手中的枪支。

听到这些后龙忍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伙不法分子已经上升到武装的程度了，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了，亚瑟的这场测试真的是要赌上性命啊！他在坚定了找时机联络外界求援的同时，也在感着墨多多的好运，这座游轮上的情况居然被他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已经摸得差不多了真是连天意都在帮他们，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是了。

在他们交谈了几句后，赛门忽然来找墨多多，在知道了龙忍和姜夕夜是墨多多刚认识的朋友后，更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用餐。龙忍拗不过加之也对DoDo有些好奇，且赛门估计与这次异动有关，便应允了。他们的到来获得了DODo其余三人的热情对待，姜夕夜本就是那种神经大条的人，再加上龙忍其实也很有亲和力，他们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尧婷婷看着龙忍，总觉得有些眼熟，她眨了眨眼，金发……姓龙……

“龙忍哥哥你和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著名企业家龙宪先生好像！”她惊呼出声。

“那是我父亲。”龙忍装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是因为他有事来不了才代他前来的。”

“原来是那个从未跌出过全国富豪榜前五十的龙家的继承人啊，虎父无犬子，倒是我眼拙了，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赛门笑呵呵地点明了他的身份，惹得龙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赛门能不知道他是谁吗，那邀请函估计都是赛门亲自发出的。

但他表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看向了尧婷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答对了本该有奖品的，但我提前没准备好，就只能用这个先代替了，作为你关注过我父亲的谢礼，可以吗？”

“谢谢……我很喜欢……”尧婷婷红着脸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精巧的五角星状的小玻璃瓶，里面有着一只十分小巧可爱的千纸鹤，看上去就是小女孩会喜欢的类型。

三个男生看向龙忍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显然对龙忍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有些好奇。龙忍也是有些无奈，这纸鹤其实是他的能力，因为这个能力他已经被人误会不少次了。姜夕夜这个傻瓜在刚知道时还是一脸体谅地对他说什么喜欢女生的东西这种小爱好他是不会歧视的。

明明那家伙当时已经憋笑到脸部抽搐了！但龙忍又不好向他们解释，只得是随便我了个理由试图敷衍过去：“那是给我妹妹准备的。”

“那你妹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尧婷婷笑着回答到。

“是挺可爱的……”龙忍这样回答时脑海中想然力现出现个名叫施悠莉的金发女孩的身影。如果是悠莉的话……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似乎也不着错……？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是疯了才会觉得悠莉可爱吧……那可是魔鬼啊！而且她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回想着悠莉腹黑的真面目，龙忍不禁抚额，她明明只喜欢钱！而且让他认悠莉为妹妹……玄子音那个妹控一定会揍死他的吧，一定会的！龙忍在瞬间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好在那个据说由船王赠予的礼物打破了他的噩梦，龙忍面前放上红色的螺钿漆盒，一股隐约曼妙的香气自其中传出。打开后里面是一盏雕刻精致，散发着妖冶流光的人面鱼灯。

龙忍听着周围关于“”人面鱼灯可以提高人类寿命”的说法及一直在不断怂恿他们去闻灯香的赛门，一股不安的阴云自心头扩散开来，他本能地觉得那些灯香有问题，刚想制上那些去闻灯香的孩子，没想到墨多多已经先一步开口了。他看着一脸凝重的孩子们，便明白他们已经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了。

与此同时姜夕夜也按住他的手，用口型无声地示意着：不要闻。

连姜夕夜这种人都能发现不对，看来这灯是真的有问题了，龙忍苦中作乐地想。在他发现闻了灯香的人都似是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那几个孩子倒是机灵，很快装作被迷住的样子跟上了那群失去意识的人们，龙忍权衡了一下，也与姜夕夜一同跟了上去。

在转角处与那几个孩子一同遇到亚瑟并被他带到安全之处后，龙忍接到了亚瑟希望他们暂且离开的暗示，也明白亚瑟只是测试并不会伤害那几个孩子，加之他也想和姜夕夜单独谈谈，龙忍即便以出去调查为由离开了。

在随着无意识的人群走上甲板后，龙忍才明白走之前亚瑟提醒他们这里是大西洋中的禁区在用意。在无边的海水上，竟跃动着一大片幽绿色的鬼火！一团团绿色的火焰燃烧着仿自传说中的鬼域洞开，令人心悸。

“这是一大片聚集在一起的浮游生物，不过是它们发出的亮光，是自然现象，只要不碰到就没事了。”后面赶来的姜夕夜向龙忍解释，迎着龙忍疑惑的目光他补了一句：“阿穆罗说的。”

“别的先不问了，阿穆罗是谁？”龙忍对姜夕夜的迟钝表示无奈。

“啊，当时龙忍你还不在啊。”姜夕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阿穆罗是我的式神。”

“是那个守门神兽吗？”龙忍对姜夕夜曾经有过式神一事也有所耳闻，但据说那个犬神其实是守门神兽的转世，后来在桃源镇时便离开了姜夕夜回归原位，姜夕夜也就只有过这一个式神。因此龙忍听说这话时，也是有些惊讶：“那它在哪儿？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门又出事了？”

“那不是，阿穆罗说他找到了继任者，现在退休了，于是便来找我安身。”姜夕夜回答，“”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和其余式神一样的灵体，而是像花蛇一样，可以被普通人看到并触摸。他现在……”

“在这里。”姜夕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打断了。身形巨大的金毛犬自幽绿的鬼火间跃出，轻盈地落到了甲板上，却没有一丝声响，落地便化为了金色短发的少年，额间火焰形状的印记分外惹眼。阿穆罗站定之后，轻声开口：“我曾为守门神兽，因而对生命气息较为敏感，对各种罕见的生物也略有所知。刚才我去海面上探查，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要来吗？”

"当然了！”还没等龙忍开口姜夕夜便爽快地答应到。龙忍无奈，也只能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