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8

上药的过程漫长而枯燥。

他作为小王爷贴身的暗卫，所有的一切都属于王爷，不过是替小王爷上药，不管是身体的何处都是理所当然。可是赵云却显得有些拘谨，下手轻柔还带着些痒。直到亮亮又困又饿，肚子发出一声咕咕，赵云这才突地恍然大悟。

“小王爷，您定然是饿了吧。”他开口，“药上好了，明日应该就能结痂，过两日痂脱掉便能好了。现下先吃点东西吧。”

他手下轻柔，替小王爷穿好衣衫。将烤兔子又放在火上热了热，这才送到他的手边。

亮亮看着那肥腻的兔肉上冒着油水，显然这里的兔子长得都不错，不过他的眉头还是稍稍蹙了起来。

赵云不会是想要让他自己亲手动手撕下这肉吃吧？

“嗯？”亮亮发问。

赵云晃头，他刚生过于紧张，都忘记了小王爷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学着他这粗人这样，于是立刻收回。

“小王爷且稍后，我立刻处理好。”

现下手上并没有可以盛装的物件，但是他记得不远处有个池塘，池子里面似乎有荷叶，或许他可以取荷叶盛装。

见着赵云立刻起身要离开，亮亮顿时心一紧，现在外头正是落雨，这破庙再破也能稍遮挡雨水，赵云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给他这去找寻盛器。当即抬手，一把拉住赵云的衣袖，另一手直接夺过他手上的烤兔子。

“罢了罢了。”他拧着眉，“不是时常有这样的机会的，难得在这里，就入乡随俗试一试好了。”

就着木棍，直接在兔肉上啃了一口。虽然不甚方便，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手头上没有盐，赵云应该是用了些草木作为调料，倒是显得兔肉鲜嫩无比，一口下去唇齿流油外酥里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有些饿了，只觉得无比的可口，又忍不住接着咬了两口。

也学着所见到的那些粗俗之人，豪爽的一手抹在嘴角，抹去嘴角的油渍。虽然丝毫没有文雅之士的模样，但是倒也有别样的趣味。好像这样出来一遭，也不全然是无用功嘛。

“手艺不错。”小王爷赞赏，“哪怕不当暗卫，今后也能去当个厨子。”

赵云当即颔首表忠心，“在下一日是小王爷的奴才，那一辈子都是小王爷的奴才。”

他的表情认真，好似生怕小王爷说出什么不要他的话。

亮亮的眉眼低垂，一口一口咀嚼着兔肉。

庙外大雨淅淅沥沥落下，庙里火光闪烁，合着雨声，焰火照在眼前赵云的脸上。在那一瞬间，诸葛亮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

“爹爹不是新得了一个暗卫么？说是跟我年纪相仿，特地给我的。”屋子外年幼的亮亮声音清脆，“难不成本王不能先看看么？”

王爷老来得子，加上小王爷身子骨弱，对其宠爱有佳，众人也根本不敢阻拦。

“小王爷，您再等等，您再等等……”

而屋内，那个被带回来的孩童，头上往下浸着血，一双倔强的眼睛盯着门口，他是王爷万千挑选的孤儿中的胜出者，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正是此时，门被推开来。

亮亮看到了昏暗的屋子里，那个孱弱的少年，脖颈上拴着银色的锁链，正半跪趴在地上，一双清亮的眼眸看向自己。